此身归唐(4 / 7)
律吹了起来——两支笛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飘向沙州的天空,飘向远处的归义渠,飘向茫茫的沙海。
仪式结束后,张议潮在节度使府接见了江寒。
府里很简陋,只有几间土坯房,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河西舆图,舆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已经收复的十一州,旁边还标注着待收复的西州和于阗。张议潮穿着便服,正和几个将领讨论军情,见了江寒,立刻起身相迎:“江大侠,一路辛苦。”
“张节度使客气了。”江寒拱手,“能亲眼见到河西复唐,是江某的荣幸。”
张议潮笑了笑,拉着他坐在舆图前:“这多亏了江大侠当年在长安递的捷报。若不是陛下知道了河西的事,派来援兵,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收复十一州。”
“是节度使和归义军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江寒摇头,目光落在舆图上,“不知接下来,节度使打算如何经营河西?”
“先修渠,再屯粮,后练兵。”张议潮指着舆图上的归义渠,“河西多沙,无水则不活。我们要把归义渠再挖长些,引疏勒河的水灌溉更多田地,让百姓有饭吃。然后招募流民,开垦荒地,让河西恢复往日的繁华。至于练兵……”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吐蕃人不会甘心失败,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守住这来之不易的故土。”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冲进来说:“节度使,长安传来消息,陛下要驾临法门寺迎佛骨,让您带着归义军的代表去参加!”
张议潮的眼睛亮了起来:“好!这是陛下对归义军的认可,也是河西百姓的荣耀!江大侠,你随我一起去长安,让陛下看看,收复后的河西,是什么模样!”
江寒心中一动,点了点头。他想起长安的纸月,想起赵烈的墓碑,想起漠北烽燧里的枯骨——他们都盼着这一天,盼着河西的风能吹到长安,盼着大唐的月光能照遍河西。
三日后,张议潮带着江寒和归义军的代表,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队伍里,有白发苍苍的老士兵,有刚参军的少年,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她们要去长安,告诉长安的百姓,河西回来了,她们的家人,用命守住了大唐的土地。
队伍走到凉州时,恰逢夜晚。凉州的城楼上,挂着无数纸灯,像一片灯海。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手里捧着胡麻饼和葡萄酒,哭着喊着“张节度使”“江大侠”。张议潮勒住马,对着百姓们拱手:“此身归唐,不是我一人之功,是河西所有百姓的功劳!”
江寒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的灯海,忽然吹起了玉笛。《凉州曲》的旋律在凉州的夜空里回荡,和百姓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飘向远方。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大唐的中兴之路,才刚刚起步;河西的繁华,还需要他们用双手去创造。
队伍继续向东,向着长安的方向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银色的铠甲。江寒望着前方的路,心中充满了希望——他仿佛看到,法门寺的佛骨前,李忱皇帝握着张议潮的手,笑着说“历代先帝未尽之事,今终成矣”;他仿佛看到,长安的朱雀大街上,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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