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中庸至德 久湮的中道之光(2 / 7)
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论语?子路》),强调中庸不是无原则的调和,而是在差异中寻求和谐。
这种思想的创新在于:它将“中”
从外在的行为规范内化为“德”
的核心,成为君子修身的最高境界。
二、中庸之德:过犹不及的智慧刻度
中庸的核心是“过犹不及”
,这一智慧刻度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体现。
饮食上,“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论语?乡党》)是对品质的追求,而“不多食”
“酒不及乱”
则是对节制的坚守,二者结合便是饮食上的中庸;言行上,“讷于言而敏于行”
(《论语?里仁》)是对“言过其实”
的警惕,“敏于事而慎于言”
(《论语?学而》)是对“行不及言”
的纠正,平衡二者便是言行上的中庸。
这种“度”
的把握,是中庸最难也最珍贵的地方。
在政治领域,中庸表现为“宽猛相济”
的治理艺术。
孔子在评论郑国子产的治国方略时说:“善哉!
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
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左传?昭公二十年》)子产临终前告诫继任者子大叔“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
,正是对中庸之道的践行。
春秋时期的齐国,管仲既推行“相地而衰征”
的改革(猛),又实行“通货积财,富国强兵”
的富民政策(宽),使齐国“九合诸侯,不以兵车”
,展现了政治中庸的成效。
在个人修养上,中庸体现为“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论语?述而》)的人格特质。
孔子本人便是这种特质的典范:他对待弟子“因材施教”
,对子路的“过”
加以约束,对冉有的“不及”
加以鼓励;他周游列国时,既“危行言逊”
以避祸,又“知其不可而为之”
以行道;他评价人物,既肯定管仲的“如其仁”
,又批评其“器小”
,这种全面辩证的态度,正是中庸的人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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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还意味着在原则与权变之间找到平衡。
孔子说“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论语?子罕》),“权”
即通权达变,是中庸的高级形态。
“嫂溺,援之以手”
(《孟子?离娄上》)的典故,生动诠释了这种权变:“男女授受不亲”
是常规原则(经),“嫂溺援之以手”
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变(权),二者都是中庸的体现,因为它们都符合“义”
的根本要求。
三、民鲜久矣:中庸失落的历史轨迹
孔子感叹“民鲜久矣”
,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对春秋时期中庸之道逐渐失落的敏锐洞察。
周平王东迁后,“礼崩乐坏”
,诸侯争霸,大夫专权,整个社会陷入“过”
与“不及”
的极端:晋献公“骊姬之乱”
废长立幼(过),齐桓公晚年任用奸佞(过),宋襄公“泓水之战”
迂腐守礼(不及),这些都是偏离中庸的典型案例,孔子目睹了这一切,才出如此深沉的感叹。
战国时期,中庸之道进一步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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