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中庸至德 久湮的中道之光(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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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民鲜久矣。”

孔子在杏坛讲授《诗》《书》时,见弟子们为“勇”

与“怯”

、“刚”

与“柔”

争论不休,放下手中的竹简长叹:“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民鲜久矣。”

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在弟子们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句感叹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中华文明的长河中激荡出绵延不绝的涟漪。

中庸不是平庸的折中,而是“过犹不及”

的智慧;不是随波逐流的妥协,而是“执两用中”

的坚定。

从孔门弟子的践行到当代人的追寻,这条“中庸”

之路,始终是人类面对复杂世界的指南针,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它的光芒常被极端与偏执所遮蔽。

一、中庸溯源:从“中”

到“中庸”

的思想演进

“中”

的观念在中华文明中源远流长,远早于孔子的时代。

殷墟甲骨文中的“中”

字,像一面飘扬的旗帜,本义是“中央”

“居中”

,引申为“不偏不倚”

的状态。

《尚书?大禹谟》记载“允执厥中”

,是舜传给禹的治国箴言,意为真诚地坚持中道;《周易?泰卦》“中以行愿”

,《否卦》“大人否亨,不乱群也”

,都蕴含着“中则吉,偏则凶”

的朴素智慧。

这些早期的“中”

思想,为孔子“中庸”

概念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西周的礼乐制度,是“中”

的理念在制度层面的体现。

《周礼?天官?大宰》“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以怀宾客”

,强调治国需“和而不同”

;《礼记?乐记》“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

,认为礼乐的本质是“和序相济”

,避免过与不及。

周公制礼作乐时,既反对殷商的酗酒淫逸(过),又不赞同过度禁欲(不及),而是“制礼以节事,作乐以导志”

,这种“节”

与“导”

的平衡,正是“中”

的实践。

春秋时期的晏婴,以“和而不同”

诠释了“中”

的内涵。

他在回答齐景公“和与同异乎”

时说:“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燀之以薪。

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

君子食之,以平其心。”

认为真正的和谐如同调味,需“济其不及,以泄其过”

,而非简单的同一。

晏婴还以君臣关系为例:“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

,这种既不盲从又不固执的态度,正是“中”

的智慧,对孔子中庸思想的形成有直接影响。

孔子将“中”

与“庸”

结合,提出“中庸”

概念,使其从朴素的平衡观念升华为系统的道德哲学。

“庸”

在《说文解字》中为“用也”

,“中庸”

即“用中”

,将“不偏不倚”

的原则应用于日常实践。

他说“过犹不及”

(《论语?先进》),以子张的“过”

与子夏的“不及”

为例,说明二者同样偏离正道;又说“君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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