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佞与美 乱世中的生存困境(2 / 9)
他表面中立,实则暗中为自己留好退路。
这种对权力缝隙的敏锐嗅觉,让他在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始终游刃有余。
“佞”
的本质是工具理性的极端化——将语言视为操控他人的工具,将道德与正义抛诸脑后。
祝鮀们不在乎所言是否属实,只在乎能否达到目的;不在乎是否符合道义,只在乎能否获得利益。
这种异化的口才,在礼崩乐坏的时代,比真才实学更能带来实际好处,这正是孔子所忧虑的。
三、“美”
的沉沦:从容貌到资本的蜕变
与祝鮀的“佞”
相对,宋朝的“美”
同样在乱世中生了质变。
这种本应属于自然禀赋的容貌,被异化为一种可以交易的资本,成为干预政治、获取私利的工具。
宋朝的美貌在史书上有明确记载。
《左传?定公十四年》称他“有美色”
,《论语?雍也》中孔子提及他时,虽未直接描述容貌,却通过“难乎免于今之世”
的感叹,暗示其美貌在当时的影响力。
这位宋国公子,因家族变故来到卫国,凭借出众的容貌,先后得到卫灵公夫人南子和卫襄公夫人宣姜的宠爱,由此介入卫国政治核心。
宋朝的“美”
之所以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源于春秋时期贵族社会的特殊土壤。
当时的贵族阶层不仅看重血缘与权力,也崇尚容貌与风度,《诗经》中大量诗篇赞美君子的仪表,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但正常的审美到了卫国宫廷,却演变成病态的迷恋。
南子为了宋朝,不惜违背礼法与卫灵公公开出巡;朝中大夫为了攀附宋朝,甘愿放弃原则,这种对美貌的过度追逐,让“美”
彻底沦为权力交易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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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警惕的是,宋朝的“美”
还催生了依附性的权力网络。
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以容貌为纽带的利益集团:有人为他传递宫廷秘闻,有人为他打击政敌,有人为他敛财聚富。
这个集团不需要真才实学,不需要政绩功劳,只需对宋朝表示效忠,就能获得回报。
这种“美貌特权”
的存在,严重冲击了正常的政治秩序,让有才能却无美貌者难以立足。
“美”
的沉沦与“佞”
的异化本质相同,都是价值体系崩坏的产物。
当社会不再以品德、才能衡量人,而是以口才、容貌取人时,“美”
就会像“佞”
一样,成为投机者的工具。
孔子感叹“难乎免于今之世”
,正是看到了这种价值错位对普通人的压迫——如果没有这些“捷径”
,就只能在乱世中艰难求生。
四、孔子的时代困境:礼崩乐坏下的价值错位
孔子所处的春秋末年,是一个“周文疲敝”
的时代。
周公建立的礼乐制度逐渐瓦解,“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成为常态,祝鮀的“佞”
与宋朝的“美”
能大行其道,正是这种时代困境的集中体现。
在正常的礼乐秩序下,“言”
与“貌”
都有其恰当的位置。
《礼记?曲礼》规定“言必有中”
,要求言语符合道义与礼法;《礼记?玉藻》强调“礼容”
,注重容貌举止与身份的匹配。
但到了春秋末年,这些规范被彻底打破:言语不再以“中”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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