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佞与美 乱世中的生存困境(3 / 9)
标准,而以“利”
为导向;容貌不再与“礼”
结合,而与“权”
挂钩。
孔子曾在鲁国担任大司寇,亲身经历过礼乐制度的实际运作。
他深知,在完善的制度下,祝鮀的“佞”
只会被视为“巧言令色”
而遭排斥,宋朝的“美”
也只会作为个人特质存在,无法干预政治。
但当制度崩坏后,人们失去了行为的准则,只能依靠投机取巧生存,这才让“佞”
与“美”
有了可乘之机。
更让孔子痛心的是,这种价值错位还在不断蔓延。
他周游列国时,亲眼看到许多诸侯“不问苍生问鬼神”
,许多大夫“不重德行政重权谋”
。
在楚国,令尹子西因嫉妒屈原的才华,用花言巧语排挤他;在齐国,大夫田常凭借对齐简公的谄媚,逐渐掌控朝政。
这些现象都印证了“佞”
与“美”
(广义的外在优势)在乱世中的“重要性”
。
孔子的感叹,并非否定口才与美貌本身。
他曾称赞子贡“言语科”
第一,认可其外交才能;也欣赏子张“堂堂乎”
的仪表。
他反对的是将口才异化为“佞”
,将美貌异化为“资本”
,反对的是社会对这些外在因素的过度追捧,以至于淹没了真正的德与才。
五、祝鮀的另一面:从历史记载看“佞”
的复杂性
历史对祝鮀的记载并非全然负面,这让“佞”
的形象更显复杂。
《左传?定公十年》记载,祝鮀在齐鲁夹谷之会中,作为鲁国司仪,面对齐国安排的乐舞挑衅,以合乎礼仪的言辞据理力争,维护了鲁国的尊严。
这与他“巧言谄媚”
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也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佞”
的多重面向。
祝鮀的“佞”
或许包含着职业性的修辞能力。
作为主持礼仪的“祝”
官,其职责本就需要良好的口才,以准确传达祭祀中的祝祷之词。
这种职业训练让他具备了强的语言组织能力和应变能力,只是在乱世中,这种能力被用于谋取私利,才沦为“佞”
。
《孔子家语》中还有一段记载:祝鮀曾向孔子请教“仁”
的含义,孔子回答“仁者爱人”
后,他沉默良久,随后在政务中有所收敛。
这说明祝鮀并非天生的恶人,其“佞”
的形成也与环境的逼迫有关。
在“不佞则难以自保”
的时代,他的选择或许带有无奈的成分。
这种复杂性提醒我们,评价历史人物不能简单标签化。
祝鮀的“佞”
既是个人选择的结果,也是时代的产物。
正如孔子既批评他的“巧言”
,又在夹谷之会后承认他“能守其职”
,这种矛盾的态度,恰恰体现了孔子看待问题的辩证眼光。
六、宋朝的悲剧性:美貌作为原罪的隐喻
宋朝的结局充满悲剧色彩。
他最终因卷入卫国的权力斗争,被卫庄公追杀,逃亡至晋,后又因参与叛乱被杀。
这位凭借美貌上位的公子,最终也因美貌带来的争议而走向毁灭,其一生仿佛是“美貌作为原罪”
的隐喻。
宋朝的悲剧源于美貌与能力的失衡。
他仅凭容貌获得权力,却缺乏相应的政治才能与道德修养,无法驾驭这种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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