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粟米之度 孔子的济困之道(2 / 8)
华在此居住时,齐国大夫晏婴曾赠他“狐白裘”
,这种用狐狸腋下白毛制成的皮衣,在当时价值千金。
子华回信给孔子时,特意提到“齐人待我甚厚,每日食有鱼,出有车”
,字里行间满是少年人的得意。
但冉有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他去子华家送粮时,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只见子华之母正坐在纺车前织布,线轴上的麻线又粗又脆。
“赤儿走时带了十匹帛,说是能换粮,可如今帛价跌了,换的粮还不够吃半月。”
老妇人的手指关节粗大,上面缠着破布条,“邻家阿母前日饿晕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日?”
这段对话被刻在山西侯马出土的战国陶片上,是当时的学子随手记下的“论语别传”
。
陶片边缘有火烧的痕迹,却依然能看清“帛贱粮贵”
四个字——春秋末年的鲁国,因连年战乱,粮食产量锐减,一石粟的价格比往年涨了三倍,而丝绸这类奢侈品却因贵族攀比之风盛行,价格大起大落。
子华带的帛,到了急需粮食的冬天,竟成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子华的“肥马轻裘”
与母亲的“缺粮少食”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社会的贫富差距和物资分配不均。
子华作为使者,享受着优厚的待遇,这是出于国家外交的需要,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家中母亲的困境,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家庭责任的疏忽。
而“帛贱粮贵”
的现象,则揭示了经济规律在古代社会的作用。
在战乱年代,粮食作为生存的基本必需品,其价值往往会飙升,而丝绸等奢侈品则因为需求减少而价格下跌。
这也提醒我们,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物品的价值会生变化,我们不能用固定的眼光去看待事物的价值。
三、冉子的恻隐:越过量器的善意
冉有给子华家送五秉粟时,用的是鲁国士兵运粮的独轮车。
车轮碾过结霜的土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车辙里很快积起细碎的冰碴。
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每人扛着一捆竹简,那是孔子让捎给子华的《春秋》注解,只是此刻,这些沉甸甸的竹简竟不如车上的粟米让人心里踏实。
在河南信阳长台关出土的楚简《孔子遗言》中,有冉有的自述:“吾见赤母面黄肌瘦,淘米时连糠都舍不得扔,心实不忍。
夫子之量,是礼也;吾之与,是情也。”
这位以“多才多艺”
着称的弟子,此刻显露出的,是越礼仪规范的悲悯。
他知道夫子定下的“釜庾之度”
有道理,却更难忘记老妇人那双盯着粮缸的眼睛。
冉有并非第一次“违逆”
夫子。
当年他为季氏敛财,孔子怒斥“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但这次不同——那是救命的粟米,不是搜刮的民脂。
在山东邹城的孟庙,有块元代石碑刻着“冉子三馈”
,记载他一生三次违背常规赠人粮食:一次给了丧子的贫妇,一次给了遭灾的邻县,最后一次,就是给子华之母。
冉有的恻隐之心,是人性中善良的体现。
他没有严格按照孔子的规定去做,而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做出了越量器的选择。
这种选择,虽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礼”
,但却体现了“情”
的重要性。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选择,是严格遵守规则,还是出于同情而做出适当的变通。
冉有的三次“违逆”
,也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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