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雅言:诗书礼的声音(4 / 7)
递,“为政以德” 的儒家思想才能深入人心,可见语言的统一是文化传承的重要保障。
四、执礼用雅言:仪式庄重的语言保障
“执礼” 指执行礼仪(如祭祀、宴饮、朝聘),这些场合的语言需庄重、准确,雅言是最佳选择。《礼记?曲礼》“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定辞” 即语言沉稳规范,方言的随意性会破坏礼仪的严肃性,如祭祀时称呼 “神灵” 的称谓,雅言称 “皇天上帝”“列祖列宗”,而方言可能用 “老天爷”“老祖宗” 等俚俗说法,显得不恭敬。
孔子在礼仪中的语言实践,严格遵循雅言规范。《论语?乡党》详细记载他的礼仪言行: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 在朝堂上经过君主空位时,“其言似不足者” 是因雅言的谦逊表达(如用 “敢”“窃” 等谦辞);
“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 与不同等级的人说话,雅言的语气有别 —— 对下大夫(中级官员)用 “侃侃”(直率),对上大夫(高级官员)用 “訚訚”(和悦而正直),既符合礼仪又不失真诚,体现 “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
“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 作为君主的傧相(接待宾客),用雅言准确传达命令(如 “宾不顾矣” 报告宾客已离去),语言简洁庄重,避免方言的冗余。
“执礼用雅言” 的核心是 “别尊卑,明贵贱”。礼仪中的称谓(如 “君”“臣”“父”“子”)在雅言中有严格区分:
对君主称 “君” 或 “王”,自称 “臣”;
对父亲称 “父”,自称 “子”;
对兄长称 “兄”,自称 “弟”;
这些称谓在雅言中固定不变,而方言可能称谓模糊(如某些方言 “父”“叔” 不分),导致 “君臣父子” 的伦理关系不清。孔子在《论语?颜渊》中说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雅言的规范正是这种伦理秩序的语言体现 —— 语言清晰才能身份明确,礼仪才能发挥 “序民人”(《礼记?乐记》)的作用。
祭祀礼仪中的祝词,尤其依赖雅言的准确。《礼记?祭统》“夫祭有三重焉:献之属,莫重于裸;声之属,莫重于升歌;舞之属,莫重于《武宿夜》”,其中 “升歌”(演唱《诗经》)需用雅言,如《诗经?周颂?清庙》“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用雅言的清越声调表达对文王的崇敬,方言的浊音则显得不庄重。孔子曾说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论语?八佾》),这种 “如在” 的虔诚,需通过雅言的庄重表达来维系。
历史上的 “礼崩乐坏” 常伴随语言混乱。春秋时期 “季氏八佾舞于庭”(《论语?八佾》),不仅是礼仪僭越(用天子的八佾舞),其祭祀时的祝词也 “多俚俗”(《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如将 “皇天” 称为 “老天爷”,与雅言的庄重相悖;而孔子 “执礼用雅言”,是试图通过语言规范恢复礼仪的严肃性,正如《礼记?中庸》“非礼不动,所以修身也”,语言的规范是修身的基础 —— 当一个人在礼仪中能准确使用雅言,其行为也会自然合乎礼。
五、孔子的语言观:雅言与方言的辩证统一
孔子并非否定方言,而是主张 “雅言为主,方言为辅”。《论语?述而》“子所雅言”,“所” 字表明雅言是特定场合(教学、执礼)的选择,日常交流可能使用方言,如他在鲁国与乡邻对话,可能用鲁地方言,《论语?乡党》“乡人之饮酒,杖者出,斯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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