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博文约礼:不畔之道(6 / 7)
礼” 的本质 —— 正如王夫之批评 “晋人任情而废礼,其祸烈于桀纣”。
明清时期的部分科举士人,“守礼而不博学”,沦为迂腐的 “禄蠹”。他们皓首穷经,只知背诵 “四书五经” 应付科举,对天文、地理、农桑等实用知识一无所知(不博学),却死守 “男女授受不亲”“父母在不远游” 等礼仪形式(约礼)。《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前 “家里已是饿了两三天”,中举后却因过度兴奋而疯癫,正是这种 “守礼而不博学” 的悲剧 —— 他的 “礼” 只是科举制度的奴性,而非真正的道德规范。
这些反面案例警示我们:“博学于文” 若失去 “约之以礼” 的约束,知识可能成为作恶的工具;“约之以礼” 若脱离 “博学于文” 的基础,礼仪可能沦为僵化的教条。唯有二者结合,方能避免 “畔” 的危险。
六、当代回响:博文约礼的现代转化
在知识爆炸、价值多元的当代社会,“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仍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只是 “文” 的范围更广阔 —— 从传统典籍到现代科技,从本土文化到世界文明;“礼” 的内涵更丰富 —— 从传统礼仪到现代道德,从社会规范到法治精神。二者的结合,是应对复杂挑战、避免偏离正道的智慧。
在教育领域,“通识教育” 与 “德育” 的结合,是 “博文约礼” 的现代实践。北京大学推行的 “通识教育计划”,要求学生在 “人文与社会”“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艺术与美育” 等领域选课,体现 “博学于文”;同时设立 “德育答辩” 制度,将品德表现作为毕业考核指标,落实 “约之以礼”。清华大学校长王希勤说 “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正是 “博学” 与 “约礼” 在当代教育中的统一。
在科技创新领域,“跨学科研究” 与 “科技伦理” 的平衡,展现 “博文约礼” 的重要性。人工智能专家李飞飞,既 “博学于文”—— 横跨计算机科学、神经科学、认知心理学等领域,领导斯坦福大学 AI 实验室开展前沿研究;又强调 “约之以礼”—— 推动 “AI 伦理” 研究,提出 “人工智能必须以人为本” 的原则。她在《人工智能:现代方法》中写道 “技术的发展必须与人类的价值观和伦理规范相协调”,这种 “博学” 与 “约礼” 的结合,避免了科技发展偏离人文轨道。
在企业管理中,“学习型组织” 与 “合规文化” 的建设,是 “博文约礼” 的企业版。华为推行 “炸开金字塔” 的学习机制,鼓励员工 “跨部门、跨领域” 学习,每年投入销售额的 15% 用于研发和培训,体现 “博学于文”;同时建立严格的 “合规管理体系”,设立 “首席合规官”,制定《华为员工商业行为准则》,落实 “约之以礼”。任正非说 “华为的成功,是因为我们对知识的尊重和对规则的敬畏”,这种理念使华为在全球化过程中避免了许多企业 “违规扩张” 的陷阱。
在网络空间,“信息素养” 与 “网络道德” 的并重,是 “博文约礼” 的新要求。面对海量信息,我们需要 “博学于文”—— 学会筛选、辨别、整合信息,避免 “信息茧房”;更需要 “约之以礼”—— 遵守网络规则,尊重他人隐私,抵制网络暴力。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的《网络文明公约》“要善于网上学习,不浏览不良信息;要诚实友好交流,不侮辱欺诈他人”,正是 “博文约礼” 在虚拟空间的体现。
这些当代实践证明:“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不是过时的教条,而是与时俱进的智慧。它提醒我们:在追求知识的同时,不忘道德底线;在拥抱变化的过程中,坚守价值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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