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汶上之风:闵子骞的拒仕操守(6 / 12)
—— 汶水不仅是地理界限,也是情感与精神的寄托。
唐代李白在《古风?其五十一》中写道:“殷后乱天纪,楚怀亦已昏。夷齐是何人,独守西山饿。” 虽未直接提及闵子骞,却与 “汶上之风” 精神相通,借伯夷、叔齐赞美坚守气节之人。杜甫则在《壮游》中感叹:“朱门任倾夺,赤族迭罹殃。国马竭粟豆,官鸡输稻粱。” 通过批判权贵的奢侈,反衬拒仕者的高洁。
宋代苏轼对闵子骞尤为推崇,在《送颜复兼寄王巩》中写道:“颜回屡空安乐在,闵子单衣顺良存。” 将闵子骞与颜回并列,肯定其在贫困中坚守操守的品质。他在《和子由蚕市》中 “蜀人衣食常苦艰,蜀人游乐不知还” 的对比,暗含对 “不义之乐” 的批判,呼应了闵子骞对季氏富庶的拒绝。
元代关汉卿在杂剧《闵子骞单衣记》中,详细演绎了 “芦衣顺母” 和 “拒仕汶上” 的故事,将闵子骞塑造为 “孝” 与 “义” 的完美化身。剧中闵子骞拒绝季氏时唱道:“俺只守着孔圣人的道理,不当那权臣的鹰犬。” 直白表达了对操守的坚守。
这些文学作品中的汶上意象,已超越地理范畴,成为操守、气节、道义的象征。文人墨客通过吟咏闵子骞的故事,既表达对现实中趋炎附势者的不满,也寄托了自己对理想人格的追求。
十二、闵子骞与同时代士人的操守比较
春秋末期是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士人群体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选择,闵子骞与同时代士人的不同选择,构成了一幅幅生动的操守画卷。
与孔子的比较:孔子周游列国,“知其不可而为之”(《论语?宪问》),试图在乱世中寻找行道的可能;闵子骞则选择 “不义则不仕”,划清界限。两人方式不同,目标一致 —— 孔子是 “积极入世的坚守”,闵子骞是 “消极避世的抗争”。孔子对闵子骞的欣赏,正是对这种不同方式的认可。
与子贡的比较:子贡善于外交与经商,“存鲁、乱齐、破吴、强晋”(《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在复杂的利益格局中周旋;闵子骞则坚守原则,拒绝任何妥协。子贡是 “在游戏中改变规则”,闵子骞是 “不进入不义的游戏”,代表了士人应对乱世的两种策略。
与子夏的比较:子夏 “仕于魏文侯”(《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为魏国的强盛制定礼仪制度,是 “以道事君” 的代表;闵子骞拒绝为季氏服务,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 的体现。子夏的选择需要智慧,闵子骞的选择需要勇气,两者都是对 “道” 的坚守。
这些比较揭示:操守并非只有一种表现形式,重要的是在任何选择中都不放弃原则。孔子的 “知其不可而为之”,子贡的 “权变”,子夏的 “服务”,闵子骞的 “拒绝”,共同构成了儒家士人的操守光谱。
十三、“费宰” 职位的历史变迁:从权力象征到职能转变
费宰这一职位随着历史变迁,其性质和意义也发生了变化,从季氏专权的工具,逐渐演变为普通的地方行政官职,这种变迁反映了政治制度的演进和社会观念的变化。
战国时期,费邑成为齐国的领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费宰不再是季氏的私臣,而是齐国的地方官员,职责转向 “治民、征赋、守土”。考古发现的战国 “费丞之印”,说明此时费邑已设立辅佐费宰的官员,行政体系更加完善。
秦汉实行郡县制,费邑改为费县,费宰改称 “费令” 或 “费长”,成为朝廷任命的正式官员。《汉书?地理志》记载东海郡有费县,其行政长官的职责是 “劝农桑,平狱讼,恤鳏寡”,与春秋时期的费宰相比,权力受到中央政府的严格制约,不再有割据一方的可能。
唐代费县属沂州,县令的品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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