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汶上之风:闵子骞的拒仕操守(4 / 12)
p> 有道则仕:当国家政治清明时,士人应积极出仕,施展抱负。《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在鲁国任大司寇时,“与闻国政三月,粥羔豚者弗饰贾,男女行者别于涂,涂不拾遗”,将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这种 “仕”,是 “达则兼济天下” 的担当。
无道则隐:当政治黑暗时,士人应退隐自保,保持操守。孔子周游列国 “干七十余君而无所遇”,晚年回到鲁国整理典籍,“笔则笔,削则削”,修《春秋》以明志。这种 “隐”,不是消极逃避,而是 “穷则独善其身” 的智慧。
隐而不废:即使不仕,士人也可通过其他方式影响社会。孟子 “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史记?孟子荀卿列传》),通过着书立说传播思想;东汉的郑玄,拒绝董卓、袁绍的征召,“括囊大典,网罗众家”,注疏群经,成为经学大师。这种 “隐”,是另一种形式的 “仕”。
闵子骞的拒仕,属于 “无道则隐”,但他并未消极避世。《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记载,他 “仕于鲁,为大夫”,只是拒绝为季氏服务。这种 “选择性出仕”,展现了士人对 “仕” 的本质理解 —— 仕是为了行道,而非谋禄;是为了利民,而非附势。
八、拒仕的代价与回报
拒绝一份高薪厚禄,需要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但坚守操守,也会获得无形的回报。闵子骞的选择,在当时和后世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物质的清贫:《论语?雍也》记载,孔子称赞闵子骞 “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但对他的生活状况却无记载,结合其拒仕的选择,可推测其生活清贫。陶渊明 “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五柳先生传》),严光 “披羊裘钓泽中”(《后汉书?严光传》),物质清贫是拒仕者的共同特征。
精神的丰盈:拒仕者虽然物质匮乏,精神却无比充实。闵子骞因拒仕赢得孔子的高度评价,成为 “德行” 科的代表人物;陶渊明在田园中找到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真意;严光在富春江上获得 “心与白云闲” 的自由。这种精神丰盈,是对物质清贫的最好补偿。
历史的铭记:那些追名逐利的费宰早已被遗忘,而闵子骞的拒仕却被载入史册,代代传颂。费县的闵子祠,自汉代起香火不断;历代帝王对他屡有追封,唐开元二十七年追赠 “费侯”,宋大中祥符二年封 “琅琊公”。这种历史铭记,是对操守的最好回报。
社会的镜鉴:拒仕者的故事,成为社会的道德镜鉴。当官场腐败时,人们会想起闵子骞的坚守;当诱惑丛生时,人们会念叨陶渊明的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种镜鉴作用,让拒仕的精神转化为社会的良知力量。
代价与回报的辩证法在此显现:失去的是暂时的利益,得到的是永恒的尊严;放弃的是眼前的官位,赢得的是历史的尊重。
九、季氏的权力与闵子骞的操守对抗
季氏在鲁国的专权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经几代人的经营,形成了盘根错节的权力网络。闵子骞的拒仕,本质上是个体操守与强权政治的正面碰撞,这场碰撞揭示了权力与道德的永恒张力。
季氏的权力根基可追溯到季友。《左传?僖公十六年》记载,季友平定庆父之乱,辅佐鲁僖公,被赐汶阳之田及费邑,奠定了季氏的基业。到季文子执政时,“家无衣帛之妾,厩无食粟之马”(《国语?鲁语》),以节俭赢得民心;季武子则 “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左传?襄公十一年》),将鲁国军队私有化,权力进一步扩张;至季平子,更是 “与孟孙氏、叔孙氏共伐昭公”(《史记?鲁周公世家》),把鲁昭公赶出鲁国,开启了 “陪臣执国命” 的时代。
季氏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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