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不是私权迷壮志只缘正统系苍生(2 / 6)
谢渊的玄夜卫、怕《大吴律》的罪名,此刻想通了这些,掌心的冷汗竟慢慢收了,连呼吸都比刚才稳了几分。
他甚至想,等复位后,第一时间召谢渊入宫,把《复立十策》原原本本地给他看,告诉他“朕懂你的社稷,朕会和你一起护着它”
,谢渊说不定会躬身行礼,像当年在德胜门那样,喊他一声“陛下”
。
萧桓走到殿角的暗格前,指尖按在暗格的木纹上——这暗格是他当皇帝时,令工部工匠偷偷凿的,藏过不少私密奏折,如今却用来藏徐靖的密报。
他轻轻拉开暗格,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三封密信,最新的一封就是徐靖昨日递来的。
他取出来展开,黄麻纸的粗糙感蹭过指尖,上面的字迹是徐靖的,徐靖写字爱用朱砂调墨,字里行间总带着点戾气,可这次写的“石崇旧吏已联络京营旧卒三百余”
“诏狱署已备卒五百”
,却透着难得的稳妥。
他想起石崇生前的模样——石崇总穿一身墨色官袍,腰间挂着石迁留下的玉佩,说话时总爱摸玉佩,显是对石迁又敬又怕。
石崇虽贪权,却也懂筹谋:镇刑司旧吏多是石迁当年从各地选来的“刀笔吏”
,最善模仿他人笔迹,之前引开玄夜卫暗探的“镇刑司库房藏密信”
,就是他们用陈年徽墨仿秦飞的笔迹写的,连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都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才说“墨迹不对”
;徐靖掌诏狱署多年,手里攥着不少犯官的把柄,那些死囚只要许他们“免罪”
,就愿充作死士;卫安虽只是个从六品的卫官,却把南宫的布防摸得比玄夜卫还清楚,连侧门钥匙的齿痕都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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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各有私心,却都在为朕的复位铺路。”
萧桓攥紧密报,指节微微泛白。
他想起陈冀额上的血,想起徐靖密报里的“愿为陛下死战”
,想起卫安攥着钥匙的模样,心里的信心像烛火一样,被风一吹,竟更旺了。
他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冷风裹着院中的衰草屑钻进来,吹得他鬓角的白晃了晃。
西角门的方向,卫安还靠在墙根,手里的铜钥匙反射着月光,像一颗小小的星星。
萧桓忽然觉得,之前的犹豫都是多余的。
谢渊的阻拦、《大吴律》的罪名、玄夜卫的监控,在“社稷”
面前,都成了小事。
他要复位,要安朝局,要护百姓,要让谢渊知道,他这个旧帝,不是只会躲在南宫里的懦夫,是能撑起大吴社稷的正统。
他抬手关上窗,转身走回案前,指尖在铜符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和七年前的自己、和青漠堡的旧卒、和谢渊的“社稷”
,做一个约定。
萧桓回到案前,将密报放在《复立十策》抄本旁,指尖点在“整饬京营”
的条目上——陈冀说有京营旧卒三百余愿助,这些人都是昔年随他亲征的亲军,曾在青漠堡与他同生共死,对他的忠诚度远胜对谢渊的敬畏。
他想起当年亲征时,京营前营副将李某(现为谢渊麾下)曾对他说“臣愿随陛下赴汤蹈火”
,如今李某虽被谢渊提拔,却仍念旧恩,陈冀已递信许他“复位后升都督同知”
,李某虽未明应,却也未拒,这便是松动的信号。
还有宣府卫副总兵李默——李默是岳峰旧部,岳峰战死青漠堡后,李默对谢渊“重用新将、冷落旧部”
早有不满,陈冀已托旧吏递信,许他“复位后宣府卫自主防务,不受兵部遥制”
。
宣府卫是大吴西北边防要地,若李默倒戈,谢渊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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