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冠上霜华凝赤胆门前雪迹印忠肠(3 / 7)
心意。
这就够了,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谢”
,也足以证明他的夜守不是徒劳。
不一会儿,年轻的卫卒端来一碗热汤,怯生生地递到他面前:“太保,喝口汤暖暖吧。
赵校尉让我送来的。”
谢渊接过汤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抬头看了看赵校尉,对方别过脸,却悄悄往火堆里添了块新的木柴。
他知道,自己的坚守,不仅打动了宫墙里的人,也打动了这些原本嘲讽他的卫卒。
这就是暖意,不是来自火堆,而是来自人心——只要还有人认可“孝治”
,还有人敬畏礼法,这寒夜就不会真的冷透。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落在宫墙上,也落在谢渊的冠冕上。
霜华被晨光映照得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珍珠,而他的心里,那盏名为“初心”
的灯,正亮得耀眼。
这盏灯,照着宫墙,照着礼法,也照着他接下来的路——纵然前路依旧艰难,可只要这盏灯不灭,他就不会停下脚步。
天明了,暖意来了,而他的坚守,才刚刚开始。
谢渊从御书房退朝时,暮色已沉得像墨。
萧栎那句“非奉诏不得入南宫”
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而秦飞刚递来的密报更让他心头紧——“李嵩虽降礼部侍郎,仍命张文授意南宫值守校尉,削减太上皇炭火供应,近日内侍传信,上夜咳不止,榻前无暖炉”
。
他攥着密报的手微微抖,指节泛白。
御街两旁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影在青砖上投下破碎的斑痕,像极了此刻的朝堂局势。
兵部侍郎杨武追上来,低声道:“太保,夜色已深,不如先回府歇息,明日再设法进言?”
谢渊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南宫的方向——那片隐在夜色中的宫墙,此刻像一头沉默的困兽。
“明日?”
他声音沙哑,“太上皇的寒疾等不得明日,太祖的孝治更等不得明日。”
他顿了顿,对杨武说:“你回兵部,密切关注京师动向,若李嵩有异动,即刻报知;秦飞那边,让他盯紧玄夜卫旧部,别让他们在南宫外设伏构陷。”
杨武欲言又止,终是躬身应下:“太保保重。”
谢渊整了整绯色官袍,没有回府,径直向南宫走去。
街面上的行人早已散尽,只有巡夜的玄夜卫校尉提着灯笼走过,见了他的官服,虽不敢拦,却也投来异样的目光——谁都知道,“非奉诏不得近南宫”
是陛下的旨意,谢太保此举,无疑是触逆鳞。
行至南宫正门百丈外,便见四名玄色卫袍的校尉横刀而立,为者是周显的旧部,姓赵,曾在弹劾案中作过伪证。
见谢渊走来,赵校尉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太保深夜至此,可是奉了陛下旨意?若没有,还请回吧,免得属下难做。”
谢渊没有看他,目光越过校尉,望向那扇紧闭的朱红宫门——门上的鎏金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排冰冷的眼睛。
“我不进去,”
他沉声道,“就在这里站着。”
赵校尉一愣,随即冷笑:“太保这是要违旨?属下可要禀报陛下了。”
“你去禀,”
谢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站在这里,既不闯宫,也不喧哗,只是想让里面的人知道,还有人记着他的寒暖。”
赵校尉被他的气势慑住,竟一时语塞。
旁边的卫卒低声劝道:“校尉,他毕竟是太保,咱们若真把事闹大,陛下说不定还会怪罪咱们办事不力。”
赵校尉沉吟片刻,终是挥了挥手:“随他便!
但别让他靠近宫门半步,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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