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腐骨仍萦亡宋策孤剑长擎赤日悬(4 / 5)
位须皆白的老臣拦住他,忧心忡忡地说:“谢太保,近日宗室诸王中流言愈盛,说你‘权过重,恐难制’,连秦王都在朝上暗指你‘学元兴帝故事’,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谢渊拱手致谢:“多谢王尚书提醒,我已备下疏奏,向陛下陈明心迹,同时自请拆分兵权,以避嫌疑。”
王瑾叹了口气:“张文之流虽奸,却打着‘尊奉故君’的旗号,处置时需拿捏分寸,莫要让天下人说你‘不敬太上皇帝’。”
谢渊点头:“晚辈明白,只清奸佞,不涉宗室,更不牵连南宫。”
奉天殿外的太监早已等候:“陛下得知太保要来,已在暖阁召见。”
谢渊整理了一下官袍,迈过门槛时,特意放慢了脚步——他知道,今日不仅是奏请处置张文,更是要以历史为证,打消萧栎心中可能存在的猜忌。
暖阁内,萧栎正坐在案前翻阅《元兴帝实录》,见他进来,便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书:“朕昨夜也翻了翻这实录,宋濂的冤屈,真是令人扼腕。”
谢渊心中一暖,上前递上《鉴古思危疏》:“陛下,宋濂之冤,源于旧党借君名构陷,亦源于权力过于集中授人以柄。
今日张文之流故技重施,臣恳请陛下准臣所奏,拆分兵权、建立联署制度,既防旧党作乱,也为后世立规矩。”
萧栎仔细翻阅着疏奏,时不时点头,看到“军政联署”
一条时,抬头问道:“若遇紧急军情,联署会不会延误时机?”
谢渊早有准备:“臣请陛下赐‘应急兵符’,遇紧急情况,臣可持符先调度,三日内再补联署手续,既保效率,又防滥用。”
萧栎拿起朱笔,在疏奏上批下“准奏”
二字,又补充道:“张文调南京礼部,三日内起程;南宫守卫即刻交由玄夜卫北司,秦飞直接对朕负责;联署制度由你牵头,联合御史台拟定细则奏报。”
谢渊躬身行礼:“臣遵旨!
谢陛下明察!”
萧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卿为社稷操劳,朕岂会不知?‘权臣’与否,看的是心,不是权——你若想夺权,德胜门守城时便可拥兵自重,何待今日?”
走出奉天殿,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谢渊望着广场上整齐列队的玄夜卫士兵,想起《元兴帝实录》中记载的“夺门之变后,元兴帝整饬特务机构,令其专司监察奸佞,非为构陷忠良”
,心中更加坚定了“制度防祸”
的念头。
他快步走向兵部,沿途遇到的官员纷纷躬身行礼,眼神中虽有敬畏,却无恐惧——这正是他想要的:以权立威,以忠立信,而非以势压人。
回到兵部衙门,他即刻召集岳谦、李默、杨武等人议事。
岳谦听说要拆分京营兵权,当即道:“大人,末将恐难担此重任!”
谢渊笑道:“岳将军乃岳峰将军之子,忠勇可嘉,且熟悉京营防务,此任非你莫属。
你掌左、右营,李将军掌前、后、中营,遇事相互通报,相互牵制,既是防乱,也是为了让将士们放心——兵权不在一人之手,便不会有‘鸟尽弓藏’之患。”
李默也躬身领命:“末将必遵大人调度,绝不敢专断!”
杨武趁机禀报:“大人,张文已接到调令,正在吏部收拾行装,但其亲信仍在京营中散布‘粮饷无望’的流言。”
谢渊道:“令户部即刻放粮饷,同时由御史台派官员现场监督,将放明细张贴在各营门口,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黄昏时分,秦飞送来消息:“张文已离京赴南京,其在京营的亲信被岳将军以‘调防’之名派往宣府卫,远离中枢;李嵩在南京的府邸已被玄夜卫监视,其与旧党的往来书信皆被截获。”
谢渊松了口气,走到书房的书架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