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莫让忠魂埋雪野且凭铁案祭英灵(4 / 7)

加入书签

宣府卫十月的漕粮转运账册给我,要原始册,不是补抄的。”

张建让人把账册搬出来,厚厚的一摞,纸页都泛黄了。

周显翻到“十月廿五漕粮起运”

那一页,目光停在“冻阻居庸关”

的批注上——墨色比其他字迹浅,笔锋也软,明显是后补的,还能看见纸页上淡淡的擦痕,是原来的字迹没擦干净。

“张侍郎,”

周显的声音冷得像冰,把账册拍在桌上,“这批注,是谁让补的?”

张建强笑道:“是是粮科主事见原册没写延误原因,怕日后查起来麻烦,就补了,怎么了?”

周显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是玄夜卫的勘验报告,还有粮科主事的供词,“粮科主事今早巳时在诏狱署招了,这批注是你昨日让他补的,还许了他‘升一级’的好处!

王承业私卖军粮得银二万两,你分了八千两,藏在你江南苏州府的私宅地窖里,玄夜卫的人已经去查了——张侍郎,你还要狡辩吗?”

张建的脸瞬间惨白,像被雪糊了一层,瘫坐在楠木椅上,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连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我是王承业逼我的他说我若不帮他遮掩,就把我当年帮张敬之私分漕粮的事捅出去”

谢渊赶到户部时,张建正被玄夜卫卒押着往外走,双手反绑在身后,锦袍上还沾着茶水的污渍,往日的体面全没了。

谢渊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想起灵棚里陈烈的尸身,想起小周说的“最后几天弟兄们煮弓弦吃”

,怒火像烧起来的干草,突然上前一步,攥住张建的衣领,甲叶“当啷”

响得厉害:“张建!

你知道宣府卫的弟兄们最后三天吃的是什么吗?是煮软的马革!

是拆了弓弦煮的汤!

你拿着他们的救命粮换的银子,花的时候就不觉得烧心吗?”

张建的脸从惨白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还想狡辩:“谢侍郎我也是被蒙蔽的王承业说说卖粮是为了给边军买冬衣我我没通敌”

谢渊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玄夜卫在王承业私宅查获的密信,信纸是西域的胡麻纸,上面的字是王承业的笔迹:“卖粮银分润张建八千两、刘珂五千两,余银购马送瓦剌左贤王,约下月共攻居庸关。”

谢渊把信摔在张建脸上,纸页刮得他脸颊生疼:“买冬衣?这信里写的是‘购马送瓦剌’!

张建,你这不是贪腐,是通敌!

是叛国!

你对得起陈将军,对得起那些死在宣府卫的弟兄吗?”

周围的户部官员都围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难怪张侍郎上个月让管家往苏州运了三箱银子,原来都是赃款!”

“他哥张敬之贪粮,他也贪,真是一家子蛀虫!”

张建听见议论,头垂得更低,泪水混着鼻涕流下来,滴在地上:“臣臣认罪求陛下饶命臣愿把所有家产都捐出来,充作边军军饷”

谢渊松开手,看着玄夜卫卒把张建押走,心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疼——若不是这些贪官,陈烈不会死,宣府卫不会破,那些守城的弟兄,也不会落得“嚼马革充饥”

的下场。

他转身往御书房去,得请萧桓下旨,彻查所有与王承业、张建有关的人,不能让忠魂白白牺牲。

王承业在居庸关的私宅里,正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

他知道张建被抓,玄夜卫迟早会查到他头上,所以连夜把私藏的银子装进木箱,还找了套胡人的衣服,想混出居庸关,逃去瓦剌的地盘——左贤王还欠他个人情,说不定能保他一命。

可刚把木箱搬上马车,就看见玄夜卫卒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李焕手里的刀闪着冷光,像要把他冻住。

“王承业,”

李焕的声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