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岂容青简蒙尘滓丹心终古照崔嵬(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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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向北元文的“关”

字,“北元人写此字,尾钩必如弯刀,这信上的钩却像被掐断的麦秆,定是汉人仿的。

臣当年在阳和卫俘过北元文书,他们的笔杆比咱们的粗三分,写不出这等纤细的钩。”

李德全的尖嗓子像被踩住的猫,突然炸开:“放肆!

陛下问你认不认得笔迹,谁让你挑字眼嚼舌根!”

他袍袖猛地一甩,一卷拓本“啪”

地砸在岳峰面前,纸角掀起,露出下面垫着的通政司公文纸——昨夜他命人撬开通政司档案柜,从岳峰三年前的奏疏上拓下来的,墨迹还带着潮味。

“这是你往日奏疏的笔迹,”

他踮着脚,手指点在拓本上,“你看这‘宁武关’的‘宁’字,宝盖头右边总带个小钩,信上的汉文翻译,一模一样——难道北元人还能偷学你的笔锋?”

岳峰抬头时,目光扫过李德全颤抖的指尖,那拓本边缘泛着新撕的毛边,纸纹里还卡着点档案柜的木屑。

他忽然笑了,笑声撞在殿柱上,反弹回来带着颤音:“李公公掌司礼监,该知我朝公文规制——奏疏誊抄后,风宪司要在骑缝处盖朱印,拓本若真,这道缝为何是白的?”

他抓起拓本对着光,殿外的日头恰好透过窗棂照进来,“还有这纸纹,通政司用的是桑皮纸,您这拓本却是楮纸,昨日崇文坊刚到的新货吧?”

李德全的脸“唰”

地涨成猪肝色,往后踉跄半步,撞在旁边的侍立太监身上。

萧桓的目光在拓本与岳峰之间转了个圈,御案上的镇纸被他指尖磨出细响——他忽然想起,去年岳峰奏报阳和卫大捷,那封奏疏的骑缝章,他亲自见过,是风宪司特有的“獬豸”

纹。

萧桓的指节在御案上捏得白。

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曾指着《北境守将图》上岳峰的名字说:"

这孩子十二岁随父守偏关,一箭射穿北元百夫长的咽喉,那时他的弓比人还高。

"

可眼前的匿名信像根刺,扎在"

君臣相疑"

的旧伤上——德佑元年萧栎在大同监军时,也曾被人诬通敌,虽然后来查清是构陷,可那段日子京中流言差点掀翻皇城。

"

就算字是假的,"

萧桓突然提高声音,案上的茶杯晃了晃,"

三月初三将近,宁武关此刻危在旦夕,你却在保定滞留三日,说是染疾,莫非真在等什么?"

岳峰叩的力度让额头撞出闷响:"

陛下明鉴!

保定驿站的驿丞可证,臣确因风寒高热昏迷两日,玄夜卫沈峰也验过臣的脉案。

至于滞留三日,是因在驿站截获镇刑司缇骑,从他们身上搜出这个。

"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展开时露出半枚兵符,"

这是宁武关的副符,本该由周毅保管,却出现在缇骑身上——他们是要替谁接管关城?"

李嵩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按住布卷:"

陛下,此必是岳峰伪造!

镇刑司缇骑怎会私藏兵符?"

他转向岳峰,目光像淬了冰,"

你莫不是想转移话题?匿名信虽有瑕疵,可你弟岳峦在诏狱,你旧部周毅杀马充粮却不一兵救援,桩桩件件,难道都是巧合?"

"

巧合?"

谢渊从群臣中站出来,袍角扫过岳峰身边的地砖,"

李大人忘了?岳峦入狱前,王显强买他家苏州织坊被拒;周毅缺粮,是因户部扣了三成军饷入内库。

至于这匿名信,"

他从袖中掏出另一张纸,"

风宪司查得,写北元文的人是镇刑司文书刘二,他去年随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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