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o章 不是胡尘能破城只因朱门藏垢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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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哭腔,急报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御案上。

萧桓指尖触到麻纸粗糙的纹理,“三将战死”

“军民殉国两千余”

的血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案上的鎏金镇纸压着户部的账册,墨迹工整的“放无误”

与血书的惨烈形成刺目的对比。

萧桓抬头望着阶下群臣,殿内的炭火烧得再旺,也驱不散他眼底的寒意。

“偏关有‘铁壁’之称,是山西镇屏障,”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驻兵千余,粮草按理说充足,怎么会一日就破?”

话音未落,殿外的风雪又紧了几分,仿佛在应和这沉重的质问。

李嵩率先出列,锦袍下摆扫过案上的粮册,带起一阵细微的纸响。

他垂着眼睑,刻意避开御案上的血书,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陛下息怒,偏关孤悬塞外,与太原相距千里,本就是易攻难守之地。

北元来犯三万铁骑,守兵仅千余,众寡悬殊之下城破,实属无奈。”

眼角偷瞄到张懋微微颔,他又补充道:“据户部账册记载,山西镇秋饷已于九月十五放,银三万两、粮五千石,皆有驿站回执为证。

断无缺饷之理,定是守将调度失当,未能妥为分粮草,才致士兵冻饿。”

说罢,他将一本厚厚的账册捧起,封皮上的“山西镇饷银流水”

字样格外醒目。

站在文臣列中的山西籍御史刚想开口,就被李嵩投来的冷光逼退。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爆裂的轻响,将这份推诿衬得愈刺耳。

岳峰从武将列中走出,甲胄上的霜花簌簌掉落,玄夜卫密报在他手中微微颤。

他跨前一步,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冰冷如刀:“陛下!

玄夜卫缇骑从偏关逃兵处得知,孙谦上月连三封急报,皆被山西巡抚李彬压搁!”

他展开密报,上面“弓矢朽坏不堪用,士兵冻毙日增,秋饷分毫未到”

的字迹力透纸背,“李彬是李大人的远房侄孙,这绝非巧合!”

岳峰猛地抬头,目光直射李嵩,“若粮饷真已放,为何士兵要日食半饼?为何粮仓只剩霉杂粮?为何二十名士兵冻饿而死?”

一连串的质问让殿内鸦雀无声,李嵩的脸色由白转青,手指紧紧攥着袍角,指节泛白。

岳峰将密报高举过顶,雪水从甲胄滴落,在金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请陛下彻查李彬,还偏关殉国将士一个公道!”

张懋踏前一步,朱漆朝靴踩在金砖上出闷响,打断了岳峰的话。

“岳都督休要血口喷人!”

他袍袖一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李彬乃癸酉科进士,历任三州知府,清誉在外,岂会克扣边饷?”

他转向萧桓,躬身道:“逃兵之言不足为信,恐是战败畏罪,故意构陷上官!

偏关之失,实因孙谦不善用兵,临阵调度无方,与饷银何干?”

身后的勋贵们纷纷附和,“当斩逃兵以正视听”

“严惩守将家属以儆效尤”

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张密网要将真相罩住。

英国公府的老臣颤巍巍出列:“陛下,京营兵权不可轻授,岳都督急于查案,恐别有用心。”

话音刚落,又有数名勋贵附议,殿内瞬间分成两派,争论声盖过了风雪声。

谢渊捧着风宪司账册上前,册页翻动间露出密密麻麻的记录。

他走到殿中,将账册摊在御案旁,声音沉稳如石:“陛下,风宪司查得山西镇秋饷账目有伪。

户部称‘放银三万两’,然实际到偏关的不足一万,余者被李彬以‘运输损耗’‘仓储费’名义克扣。”

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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