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莫道孤臣无退路江山倚重有君王(2 / 5)
重编刚过半年,军仓制度才立雏形,正是新旧交替的关口。
去年大同卫贪腐案,涉案官员盘根错节,若非谢大人亲赴前线,带着风宪官逐账核查,又借玄夜卫缇骑锁拿要犯,怎能连根拔起?如今旧吏余党还在暗处窥伺,若谢大人此时离去,恐前功尽弃!”
朝堂顿时分为两派,赞同者与反对者各执一词,声浪在殿内交织。
有人说“权臣当避”
,有人言“国需重臣”
,连殿外的风声都似带着焦灼。
谢渊始终躬身立于班中,乌纱帽的边缘压着鬓角的白,面对或褒或贬的议论,他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只在争论稍歇时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如深潭:“臣非求荣归休养,实因年过花甲,精力确难兼管二职。
风宪司掌监察需明察秋毫,兵部掌军备需细致入微,臣近来常感力不从心。
赴大同督建军仓,专司粮储一事,于国可固边军根本,于己可避权臣之嫌,实乃两全之策。”
谢渊请辞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半日便飞出宫门,在京师的茶馆酒肆间传开。
镇刑司旧吏王三缩在“聚贤楼”
的角落,就着昏暗的油灯啜饮劣酒,对面坐着的是李穆的旧部赵五,两人袖口都沾着油腻的酒渍。
“听见没?谢渊要滚去大同了!”
王三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桌上的花生壳上,“咱们得加把火,让他再也回不来!”
赵五往窗外瞥了眼,见玄夜卫缇骑从楼下经过,慌忙低下头:“怎么加火?他如今圣眷正浓。”
王三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皱纸:“我已写好帖子,就说他在大同军仓私藏三万两银子,还说他儿子在江南开绸缎庄,本钱都是克扣的边军粮款。
再伪造封他与周毅的密信,说‘若辞功不成,便借军仓粮草起事’,塞给英国公府,保管能让他万劫不复!”
三日后的清晨,张懋捧着那封伪造的密信跪在御书房,锦袍前襟被泪水打湿,苍老的脸颊上沟壑纵横:“陛下!
臣昨夜收到玄夜卫旧人密报,这是谢渊与大同总兵周毅的私信!”
他双手颤抖着递上信纸,声音哽咽,“信中说‘辞功是缓兵之计,待掌控大同军仓,便以粮逼宫’,陛下,谢渊恐有反心啊!
他辞功是假,借机掌控边军命脉是真!
求陛下明察!”
萧桓接过信纸,指尖捻着泛黄的纸角——纸张做旧的痕迹太过刻意,边缘的磨损处整齐得不像自然老化,墨迹在阳光下泛着新墨特有的油光,与前次伪造“逼宫信”
的手法如出一辙。
他不动声色地翻过信纸,背面竟还残留着未干透的朱砂印泥痕迹,显然是仓促伪造。
“张懋起来吧。”
萧桓将信纸放在案上,声音听不出喜怒,“此事关乎重大,需彻查。
玄夜卫,即刻去查这封信的源头,若属实,朕绝不姑息;若有人构陷,也需严惩不贷。”
张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叩道:“陛下圣明!”
不出三日,沈炼便带着调查结果入宫。
玄夜卫缇骑在王三的住处搜出了未用完的做旧纸张和朱砂印泥,赵五也已招供是受张懋门生指使。
沈炼将供词与物证呈给谢渊时,见他正对着军仓图纸凝神批注,烛火在疏朗的眉骨上投下阴影。
“大人,王三、赵五已拿下,供出是张懋的门生主使。”
沈炼低声道,“需不需要将张懋一并参奏?”
谢渊放下狼毫,笔尖的墨滴落在“军仓防潮设计”
的字样旁,他淡淡摇头:“查清楚即可,不必牵连太广。
张懋不过是怕我留在中枢,断了他们复起的路。”
他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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