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愿将污吏绳于典留得河清海晏名(2 / 4)
关防的文书推过去,文书边缘还带着户部衙门特有的火漆封印,“即刻带人查封绸缎庄,注意往来信件与隐秘账册。
尤其要留意那些用密语书写,或是夹在账本夹层里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影,竹枝在风中出沙沙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有人阻拦,便说这是奉德佑帝密旨。
记住,务必小心,对方既然敢在工料款上动手脚,必然不会轻易罢休。”
三日后,李正浑身浴血归来,甲胄上的玄夜卫徽记沾满血迹,怀中紧紧护着用油布包裹的账册。
“大人,山西布政使司调集衙役阻拦,属下等拼死突围”
他的声音沙哑,嘴角还挂着血丝,染血的纸页上,“镇刑司王主事亲收”
“转运使司张同知分润”
等字样触目惊心,而每笔款项最终都指向一个神秘的“河防善后局”
。
更令人心惊的是,账册里还夹着几张画着特殊符号的纸条,显然是他们之间的联络暗号。
谢渊持着御赐尚方宝剑亲赴山西,剑鞘上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然而,当他来到布政使司门前时,却遭遇了软钉子。
布政使赵文远身着崭新的官袍,捧着官印,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谢大人,绸缎庄半月前突大火,账本付之一炬,此乃天灾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大人您看”
“天灾?”
谢渊冷笑,从袖中抽出李正拼死带回的残页,残页边缘还带着焦灼的痕迹,“那这‘河防善后局’的分赃记录,为何完好无损?赵大人,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
他逼近半步,官袍上的补子獬豸纹几乎要贴上对方颤抖的鼻尖,“赵大人可知,黄河下游三县因堤坝延期,已有千余百姓溺亡?那些都是大吴的子民,是朝廷的根基!
而你们,却在这里为虎作伥!”
话音未落,镇刑司副使张明德率铁甲兵闯入,腰间绣春刀出鞘三寸,刀刃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谢渊,莫要血口喷人!
绸缎庄乃良善商户,你这是恶意构陷朝廷命官!”
“良善?”
谢渊猛地扯开官袍,露出内里浸透汗渍的中衣,中衣上还沾着在河堤上沾染的泥浆,“本官三日夜宿河堤,见老妇以子尸为枕,见稚童啃食观音土!”
他抓起案上的《河防通议》狠狠砸向地面,书页四散纷飞,“而你们,”
目光扫过满堂色变的官员,“却在拿百姓的命换绸缎庄的胭脂钱!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赵文远脸色惨白,强作镇定道:“谢大人,空口无凭”
“无凭?”
谢渊从怀中掏出一叠供状,“这是采石场场主、绸缎庄伙计的供词,还有这些,”
他又拿出几封信件,“是从绸缎庄地窖里搜出的,你们之间商量如何瓜分款项的书信!
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德佑帝钦点三法司会审那日,刑部大堂挤满了围观百姓。
门槛被踏得亮,两侧廊柱上还残留着历代案件的告示痕迹。
谢渊将如山铁证陈列案前:采石场原始账本边角磨损,记录着真实的石料价格;绸缎庄暗账用特殊墨水书写,在强光下才能显现字迹;官员往来密信上的火漆封印,还带着信人的独特印记。
每一件都用朱砂笔标着关键处,红得刺眼。
“谢大人仅凭几张破纸,就想定诸位大人的罪?”
张明德把玩着腰间玉佩,眼中满是轻蔑,玉佩上雕刻的瑞兽在他手中翻转,折射出细碎的光,“这些账册,说不定是你伪造,妄图栽赃朝廷命官!”
“伪造?”
谢渊突然掏出一方残缺的火漆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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