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1章 像在为牺牲的战友唱着挽歌(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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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还透着暖意的阳光早已消失,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在帐篷间穿梭,卷起细碎的雪粒,打在军装上出“簌簌”

的轻响,像谁在低声叹息。

连里的悼念仪式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举行,没有复杂的布置,只有一块临时竖起的木牌——是用战场上回收的弹药箱木板做的,边缘还留着弹孔的痕迹,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缅怀牺牲战友”

六个字,红漆有些不均,却透着沉甸甸的敬意;木牌前摆着三束从雪地里采来的干花,是几枝耐寒的映山红,花瓣早已冻得硬,却依然保持着绽放的姿态,透着倔强的生机。

战士们整齐列队,军靴踩在雪地上,出整齐划一的“咯吱”

声,像是在为牺牲的战友敲着沉重的节拍。

林泰站在队伍中间,双手贴在裤缝,腰杆挺得笔直,可肩膀上的伤口却在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他那些生死瞬间——上次被弹片擦伤时,是小陈帮他简单包扎的,还说“班长,你可得好好的,还要带我们打胜仗呢”

他的目光落在木牌上,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孔:连长站在战壕里指挥时,眉头紧锁的坚毅;小李笑着递来压缩饼干时,露出的两颗虎牙;小陈第一次上战场时,攥着步枪的紧张模样;还有老张教新兵校准瞄准镜时,耐心讲解的温柔……这些面孔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转,每一个都清晰得仿佛昨天才见过,每一个都让他心脏阵阵抽痛。

指导员站在木牌前,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纸边有些卷毛,上面用钢笔写着牺牲战友的名字,字迹被泪水晕开了几处。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念一个名字,就停顿片刻,像是在给大家留一点时间,与逝去的兄弟好好告别:“李建国!”

“王建军!”

“赵小亮!”

……每一个名字念出来,队伍里都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有人悄悄抹了抹眼角,却没人哭出声——在战场上,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可心里的痛却像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人淹没。

当念到“张卫国(连长)”

时,林泰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连长最后时刻的模样——连长趴在掩体后,胸口的弹孔还在渗血,军大衣被染成了暗红色,手里紧紧攥着那架伴随他多年的望远镜,

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还在盯着前方冲锋的敌人,嘴唇微动,像是还在喊着“守住阵地,别让敌人过去”

那一刻,林泰的眼眶热,泪水在里面打转,他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军靴——靴底还沾着战场上的泥雪,那是连长牺牲的地方留下的痕迹。

他在心里默默说:“连长,阵地守住了,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守下去,直到胜利的那天。”

仪式很简单,不过十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指导员最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手臂绷得笔直,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兄弟们,他们没有白牺牲,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我们会替他们守住这片土地,等着胜利的那天,等着回家的那天!”

战士们齐齐敬礼,军礼的角度笔直,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牺牲战友的敬意,带着对未来的决心。

林泰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心里的沉重——这些兄弟,再也不能一起扛枪冲锋,一起在战壕里分享压缩饼干,一起盼着战争结束后回家的日子了。

仪式结束后,战士们陆续散去,有人沉默地回了帐篷,有人蹲在雪地里,双手抱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营地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像在为牺牲的战友唱着挽歌。

林泰没有回去,而是一个人朝着营地外的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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