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1章 像在为牺牲的战友唱着挽歌(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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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那土坡不高,却能俯瞰整个营地和远处的前线,雪地上的脚印被他踩出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像是在与逝去的战友慢慢告别。

站在土坡顶端,夜风吹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冻得脸颊麻,耳朵也失去了知觉。

他抬头望向星空,深蓝色的天幕上,星星稀疏地分布着,微弱的光芒透过寒风,洒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银辉。

这些星星,像是牺牲战友的眼睛,在遥远的天际看着他们,看着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看着这些还在坚持的兄弟。

林泰伸出手,对着星空轻轻握了握,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握住了满手的寒风。

他想起和连长一起喝酒的日子——那是去年冬天,任务间隙,连长从怀里摸出半瓶白酒,瓶身还带着体温,两人坐在战壕里分着喝,酒液辛辣,却暖得人心里颤;想起小李总说“打完仗要回家娶媳妇”

还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口袋里的照片给大家看,照片上的姑娘扎着马尾,笑得眉眼弯弯;

想起小陈第一次杀人后,躲在战壕里干呕,自己拍着他的背说“这是为了活着,为了更多人能好好活着”

……这些细碎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片段都带着温度,却又透着刺骨的凉,让他鼻子酸。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脚已经冻得麻,直到熄灯号响起,才慢慢走回帐篷。

休整期的营地,褪去了战斗时的硝烟与慌乱,却多了几分练兵的沉稳。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还泛着青灰色,嘹亮的起床号就刺破晨雾,像一把锋利的剑,劈开了营地的宁静。

战士们踩着残雪列队,军靴踏在结冰的地面上,出整齐划一的“咯吱”

声,那声音清脆而坚定,像是在为新一天的训练敲起铿锵的节拍。

新人早已补充进来,二十多个年轻的面孔挤在队伍末尾,军装还带着出厂时的崭新褶皱,领口的纽扣亮得能反光。

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紧张与好奇,有的手里攥着刚领到的步枪,枪身还没捂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有的偷偷打量着身边的老兵,试图从他们沉稳的神情里汲取些勇气。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新兵们稚嫩的脸上,有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依旧努力挺直腰板——他们知道,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娇气。

林泰负责带三个新兵,算是“一对一”

的实战教学。

十七岁的王小宝,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说话时总爱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二十岁的刘刚,个子高大,肩宽背厚,看着像个有力气的,却格外腼腆,握枪时手臂都在微微抖,姿势生疏得很;还有刚退伍又重新入伍的老周,快三十岁了,比另外两个新兵沉稳些,之前在南方服役,对雪地作战却格外陌生,连如何在雪地里保持平衡都得重新学。

“先跟我熟悉阵地,在战场上,知道哪里能躲、哪里能打,比啥都重要。”

林泰扛着步枪走在前面,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绷带透过军装能看到淡淡的痕迹,动作幅度大了就会牵扯着疼,像有根细针在皮肉里扎,却依旧走得稳当,每一步都踩在雪地里最坚实的地方。

他们沿着之前的战壕行走,积雪已经被老兵们清理过,露出坑洼的冻土和残破的沙袋。

有的沙袋被炮弹炸得裂开,沙子从缝隙里漏出来,在战壕底部堆成小小的沙丘;有的沙袋上还留着弹孔,边缘被硝烟熏得黑,像一个个狰狞的伤疤。

林泰指着一段塌陷的战壕,上面的钢筋从泥土里翘出来,锈迹斑斑,像暴露在外的骨头:“这里是上次敌人重点炮击的地方,炮弹落下来时,整个战壕都在晃,下次遇到轰炸,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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