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兵符化骨(2 / 4)
符,我收下了;
现在,我回赠你们一件礼物——”
她掌心一翻,碎光化作一枚铜铃,铃舌完整,随风轻晃。
“叮——”
第一声铃响,我们脚下的银灰色小径忽然浮起,像一条被抽出的丝,卷住脚踝。
“叮——”
第二声铃响,铜炉残片纷纷立起,裂口朝内,把我们围成一口更大的炉。
“叮——”
第三声铃响,黑竹林所有竹子同时拔根,竹梢却垂向地,变成一条条锁链,把象、鹿、孔雀的影子统统钉在夜空——
也包括我们。
夏夏的斧头停在半空,斧刃被月光缠住,莲花的天罡眼眨到一半,睫毛化作铜丝,再无法合拢;琳琅的枪尖挑着柳叶,叶脉却迅速生锈,把枪尖同柳叶焊成一体。
只有璐璐大姐的昆仑镜倒扣在地,镜背开始泛红,但却无人敢松手,心中都知道只要一松手,或许就会前功尽弃,
女子摇铃第四下,嘴唇不动,声音却贴着我耳廓:
“火神乱刃,伤己又伤人——
你不敢用,我敢。”
于是果断抬手,指尖点向我眉心,指甲缝里夹着一粒焦黑的生姜渣。
渣粒一触皮肤,我眼底立刻腾起一道火线,火线顺着经脉往下爬,所到之处,血液“嗤”地化汽。
我此刻怎么也却动不了,只能看着那汽从毛孔溢出,在头顶凝成一把微红的小刃,刃口朝内,对准自己。
“借路?”女子轻声笑,“把命借我,路就还你。”
她摇铃第五下,铃声却忽然哑了——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反手抓住那把小刃,刃口调转,朝外
影子开口,声音是我的,却带着铜锈味:
“借路可以,先借你影子一用。”
火线倒卷,顺着刃口扑向女子
她第一次露出惊色,眼白翻黑,鹿皮从肩头剥落,露出里头空空的壳
壳里掉出那枚缺角兵符,兵符落地,“当”一声脆响,
铜炉、锁链、竹影、小径,统统碎成一地月光,
这时候我们四人同时能动,都都不敢停
夏夏抡斧开路,莲花以眼为灯,琳琅挑枪护侧,璐璐倒扣昆仑镜,把碎光重新收拢,
我最后抬脚,鞋底踏过那枚兵符缺角,
“咔”——
缺角嵌进炉底铜镜裂缝,严丝合缝,
镜里第五道影子忽然回头,冲我无声张口:
“云南城下,再借你火。”
我们没回头
不是不想,是不能去想——那鼓声一停,谁回头,谁就永远留在鼓面里,
那只是我们留在南中的影子,被逐个剪断,再拼不回原样,
夏夏的虎口还在滴血,血落在银白上,却不再结琉璃,而是“滋”一声被地面吞掉,
但她头也不回,把斧头往肩后一横,斧刃勾住最后一截鹿皮幡布,布上缺瓣莲被火烤得卷边,此刻随风一抖,灰落尽,露出底下暗绣的“刘”字——
原来那根本不是莲瓣,是柳叶刀的形状,
莲花的天罡眼还在挣着,却不再放光,眼白里浮出细密的裂纹,
莲花一边跑,一边用指尖去抹,裂纹被抹下,竟是一片片极薄的铜鳞,落在掌心,“眼要瞎了,”随即低声笑,“瞎之前再替你们看最后一眼——云南城头,有旗,旗角绣着皂雕,雕爪抓的不是柳,是火。”
琳琅的芦叶枪尖还焊着那片生锈的柳叶,跑起来像拖一盏小风铃,铃舌是锈,无声。
忽然刹步,枪尖往地上一插,整个人借力跃过一道暗沟,落地时柳叶被震脱,锈片碎成红褐色的雪。
雪未落地,被她反手一抄,全数塞进竹篓,声音低得只能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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