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兵符化骨(1 / 4)
铜炉里的火忽然“噗”地一声矮了半截,
好像不是风,
夏夏突然感觉自建的虎口裂了,血顺着斧柄滴进炉膛,遇火即凝,结成一粒粒赤色琉璃,滚在炉底“哒哒”作响。
那声音一响,暗道里残存的月光立刻缩成一条线,瞬间只剩我们几副影子,贴在炉壁上,薄得能揭下来。
璐璐大姐没动,昆仑镜贴着她胸口,镜面却转到背后,悄悄对准远处的黑竹林
镜里映出的不是竹,是方才那第五道影子——发髻、腰铃、轮廓,此刻比先前实了一分,
这时候,镜框“叮”地一声,像门枢被推开,大姐指尖立刻掐断一缕光,把镜扣死,低声道:
“别回头,我感知到有人踩着我们的脚印追过来。”
琳琅把芦叶枪横过来,枪尖挑起一片竹叶——叶背朝外,叶脉里嵌着一道细红,
“这绝对不是人,”她轻声说,“肯定还是他们三个人的鹿哨。因为木鹿当时把话写在母鹿舌底,放它们先跑。鹿蹄印叠在象蹄上,把我们的踪迹盖得严丝合缝,好让后面跟来的东西找不着主道。”
这时候莲花蹲下身,用匕首尖拨开炉底灰烬,露出一枚半熔的铜铃——铃舌早化,只剩孔里塞着一截焦黑的孔雀羽。
“朵思的哑哨也到了,”她笑瞬间,但却带着苦意,“这两个大王唱双簧,一个在前面递请帖,一个在后面封退路。”
夏夏把斧头往肩后一甩,斧刃勾住炉沿,“当啷”一声火星四溅。
“那就把双簧拆成单弦,”咧嘴一笑,血齿森白,“我断后,你们先走。我啥也不怕”
话没落地,暗道深处忽然传来“咚——咚——咚”三声闷鼓,鼓点像心跳,却比心跳慢半拍,
当鼓到第三声,炉壁的皂雕忽然睁了眼——铜铸的眼珠竟能转动,灰白一圈,最后定在“刘”字柳叶上。
“鼓应该是那个阿会喃的催茶令,”琳琅低声道,“茶气一断,他或许就要收网。”
话音未落,铜炉背后黑竹林“哗”地矮了一截——整片竹子同时弯腰,露出后面一排沉默的象影。
象背上驮着草屋,屋门低垂,门帘是鹿皮,皮上画着缺瓣莲,莲心被火烤得卷边,正是先前少年插下的那面小幡。
草屋无窗,却透出光,光里晃着人影,肩并肩,发髻高挽,腰悬铜铃——
一个、两个、三个……数到第七个,镜里的第五道影子忽然走出镜面,与第七个重叠,铃舌齐晃,依旧无声。
这时候璐璐大姐把昆仑镜翻过来,镜背贴地,
“镜光倒摄,她们走不出圈子,”语速极快,“夏夏,劈炉;莲花,摘眼;琳琅,挑幡——把刘字柳叶抢到手,这或许是入云南城的最后一道关防。”
夏夏二话不说,斧头抡圆,斜劈炉颈,
铜炉脆得出奇,一斧下去,炉口齐根而断,皂雕展翼飞起,爪下柳叶被琳琅枪尖一带,轻飘飘落入掌心。
莲花的匕首同时点到炉壁,天罡眼一眨,炉壁铜皮“嘶啦”裂开,露出里头空心——
空的不是炉,是柱:一截更细的铜柱,从炉底直通地下,柱面凿着一排排指甲大的孔,孔里塞着风干的人耳,
现在能清楚的感觉到每一只耳廓上都有着同样的两个字:
“借路”。
鼓声忽然停了。
象背草屋的门帘无风自卷,里头走出一个披鹿皮的女子,脸被烟熏得漆黑,只剩眼白
正是先前递蕉叶的少年,
这时她抬手,五指虚握,指缝里漏出昆仑镜的碎光——
那光是我们方才留在炉里的退路,如今被她反握,成了我们的绝路。
女子开口,声音却像男声,又像童声,层层叠声:
“璐璐,你送我的缺角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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