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兵符化骨(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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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点,回炉重铸,还给阿会喃——告诉他,这茶凉了,该添柴。”

璐璐大姐的昆仑镜倒扣在胸前,镜背贴着心口,镜边就亮一圈暗红,

她跑在最前,却忽然矮身,整个人贴地滑出去三尺——

原来前方横着一根细藤,藤色与夜一般黑,藤上串着七枚铜铃,铃舌灌了松脂,却被人用指甲划开一道缝,缝里是新鲜的湿意。

她指尖掠过,七枚铃全落入袖中,无声。

“这大概是木鹿大王的追魂索,”说着头也不回走着,“铃一响,我们的脚印就活了,会自己走回银坑山。”

说罢,反手一抛,七枚铃被抛向身后,落点精准

“噗、噗、噗……”

只有我跑在最后,却最轻,

火神乱刃的那道火线还在经脉里乱窜,所到之处,血汽蒸腾,却不再聚刃,而是顺着毛孔溢出,在体外凝成一层极薄的红雾

雾不飘,只贴着我走,把风烫出细小的漩涡,

我知道,这是那女子留的标记——云南城下,她估计还要来收债。

可我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每跑一步,脚底就传来“咔”一声细响,

种子裂处,有嫩芽迅速长出,却是铜色,一冒头就枯,枯成一枚小小的兵符,符上缺角已被补齐——

补上的那一块,正是我方才踩过的“刘”字柳叶。

我们跑过暗沟,跑过黑竹林,跑过象蹄坑,坑底残雾被脚步惊起,雾却不再白,而是带着一点青,像阿会喃的指路茶被火烤焦的边缘。

雾起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银坑山已不见,只剩半截铜柱斜挑向天,柱顶悬着一轮月,月被火舌舔得发黑,

镜里,那女子仍站在炉灰中央,鹿皮剥落,露出内里空壳,壳里却亮起一盏灯——

灯芯是我方才留下的火线,火苗朝外,照亮她手中一物:

一枚完整的兵符,符角无缺,符面新刻一行小字:

“云南城下,再借你火。”

我们转头,再没回头。

前方,月光尽头,此刻已经接近黄昏,云南城的轮廓正一点点浮出夜色

城头无旗,却有一道裂缝,自城垛蜿蜒而下,裂缝里透出暗红,

裂缝尽头,正对我们,缺了一块砖,砖形与兵符严丝合缝。

璐璐大姐忽然止步,抬手,示意我们散成半月,

说完就自己上前,指尖在裂缝上一抹,砖粉簌簌而落,露出里头空心——

空的不是墙,是路:一条更窄的暗道,从城底直通深处,道壁凿着一排排指甲大的孔,孔里塞着风干的人耳——

“添柴”。

夏夏的斧头在肩后微微震颤,莲花的天罡眼最后一道裂纹“啪”地炸开,眼白里却映出城头——

那里,一面新旗正缓缓升起,旗角绣皂雕,雕爪抓的不是柳,是火。

琳琅的竹篓里,锈叶忽然自己动了,叶脉断裂处渗出淡青的茶汁,汁水在篓底凝成一粒小丸,丸面浮出极细的铃纹——

阿会喃的指路茶,回来了。

我抬手,掌心那层红雾忽然收拢,凝成一枚小刃,刃口朝外,对准城砖缺角——

火神乱刃,终于找到第一个该烧的喉咙。

璐璐大姐没回头,声音却贴着后颈传来:

“云南城下,再借你火——

这次,借的是整座城。”

我们四人,外加一个模糊的空位,像给谁留的座。

空位旁,隐约浮现第五道影子,影子极淡,淡到只剩轮廓,却看得出是个女人,发髻高挽,腰间悬铃,铃舌完整,随风轻晃——

发出我们至今未曾听见的声响。

“进城。”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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