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天策府秦王开新秩文学馆群彦登瀛洲(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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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沉甸甸的学士名册,穿行于馆内新修的亭台楼阁之间。

他步履沉稳,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这名册上的每一个名字,都经过精心挑选,背后都牵连着一方势力,代表着一股潜在的力量。

虞世南、虞世基兄弟,其文名冠绝江南,他们的入幕,意味着天策府向整个南朝文化士族群体伸出了橄榄枝;孔颖达,经学大师,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山东(崤山以东)士族网络;就连以直言敢谏闻名的苏世长,他的加盟,也是平衡关陇军事集团内部关系的一步妙棋。

这十八位学士,并非只是装点门面的文人雅士,他们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智慧与政治网络,是李世民为自己打造的、独立于传统朝廷体系之外的“影子内阁”

当宫廷画师阎立本的画笔在洁白的绢素上细细勾勒诸位学士的容貌气韵时,文学家褚亮正在一旁斟酌为每位画像题写的赞语。

当最年轻的学士颜相时的肖像完成最后一笔,这个由当时最顶尖的文士、谋臣构成的智慧核心已悄然成型。

外人只见他们“分三番递宿,引礼厚饩”

的风雅与尊荣,只见他们谈经论史、诗文唱和的盛况,却不知每夜馆阁深处摇曳的烛火下,展开的不仅是书卷,更有精确到州县的山川舆图、赋税户籍。

这里的讨论,关乎漕运改革以通粮道,关乎律令修订以安民心,更关乎未来帝国的蓝图。

这里的每一句建言,都可能比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更具颠覆性,更惊心动魄。

这股来自天策府的力量,东宫岂能毫无察觉?

太子府邸,暖阁如春,却驱不散李建成眉宇间的阴霾。

谋臣魏徵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盏中茶水溅湿了案几上摊开的戏文抄本《霸王别姬》。

他冷哼一声,语带讥讽:“这出戏文,唱的倒是应景。

刚愎自用,终至众叛亲离,垓下悲歌!”

一旁沉默的王珪,缓缓展开一份刚刚通过隐秘渠道送来的密报,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文学馆昨夜持续至三更的议题:如何利用永济渠,在三个月内向河北前线集结三十万石军粮。

这哪里是风雅文会?分明是为秦王即将到来的东征,进行最实质、最高效的备战!

这份效率,这种未雨绸缪的能力,让东宫的幕僚们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压力。

王珪字叔玠,河东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出身于着名的士族“太原王氏”

,是南朝刘宋时宰相王弘的后裔。

他自幼丧父,家境中落,但品格孤高,安贫乐道,不随意与人交往。

他的叔父王頍是隋朝汉王杨谅的部下。

杨谅起兵反隋炀帝失败后,王頍被杀,王珪受到牵连,被迫逃亡山中,隐居十余年。

唐朝建立后,在丞相府司录李纲的举荐下,王珪开始为唐高祖李渊的世子李建成效力,任太子中舍人,后转任太子中允,深受李建成敬重。

李建成听得王珪建言,并没有接话,他只是默默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庭院中无声飘落的雪花。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与二弟世民一同在渭北狩猎的情景。

那时兄弟二人并辔而行,笑语欢声,一只失群的孤雁哀鸣着掠过天际,世民引弓疾射,箭矢破空,精准地贯穿了雁颈。

那干脆利落的一箭,如今想来,竟像是一个宿命的隐喻。

他的二弟,从来都是瞄准目标,便绝不松弦的人。

而在不远处的司空府,齐王李元吉似乎全然沉浸在新得的劲弩试射中。

弓弦嗡鸣,箭矢深深钉入箭靶。

这个看似鲁莽冲动的皇子,此刻眼中闪烁的,却是与其外表不符的精明。

他就像在调试一张更复杂的弓,将弓弦的张力控制在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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