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江南割据势力混战杜伏威深谙乱世生存之道果断降唐（2 / 5）

，刺史府地牢每日寅时便会传出铁链拖曳之声，南京图书馆藏明刻本《毗陵志·遗事篇》载有沈法兴&0t;刑人于延陵季子庙前&0t;的民间传说，《资治通鉴》载其&0t;法兴性残刻，专尚威刑，将士小有过，即斩之，其下离心。

&0t;，《旧唐书·沈法兴传》亦载：&0t;专以威刑御下，将士小有过错，便即诛戮。

&0t;甚至亲兵统领因战马瘦弱而被当众腰斩，血染的刑场与宫阙间的丝竹形成了诡异对照。

寒秋料峭的毗陵城外，漕渠畔忽然响起战马惊嘶，督粮校尉张德言跪在泥泞中，望着昨夜倾覆的粮船，三十石粳米正随太湖水浪沉浮，漕工尸与破碎的麻袋纠缠如惨白浮萍。

这位曾随沈法兴七战丹阳的老将，此刻甲胄上的螭纹沾满泥浆，耳边回荡着梁王昨日在延康殿的咆哮：&0t;明日辰时若不见军粮，便借汝头颅祭旗！

&0t;

《太平御览》卷三百五十二引《隋季革命记》详载：&0t;德言督粮溧阳，舟覆太湖，法兴令刳其腹，实以糠秕，悬毗陵水门。

&0t;

当行刑的狼筅卫拖着铁钩逼近时，张德言突然挣断绳索，从怀中掏出半枚残破的虎符，正是三年前夜袭晋陵时，沈法兴亲手劈开与他各执一半的信物。

刽子手的环刀却在此时凌空劈下，虎符与握符的三根手指齐齐坠入运河，血水在晨雾中晕开诡异的胭脂色。

毗陵水门的绞架上，张德言被剖开的腹腔塞满霉变的陈年谷壳，这是沈法兴对这位老臣&0t;失粮&0t;最刻毒的嘲讽。

运河上往来的漕船里，船夫们看见乌鸦啄食将军内脏，听见铁链在朔风中奏出丧音。

三日后，当尸被偷偷收敛时，有人在将军紧攥的残掌中现半片竹简，上书&0t;愿化钱塘潮，洗净吴越血&0t;，字迹深深嵌入竹肉，这最后的绝笔，后来成为吴中血色传说，成为隋末江南士人反抗暴政的精神图腾。

江淮民间遂有童谣传唱：&0t;毗陵殿上梁字旗，城门鼓响骨成蹊&0t;。

当沈法兴在运河码头检阅新造的五牙战舰时，他不会想到，这些刻着&0t;光复梁业&0t;的巨舰，三年后将成为李子通水军的战利品；更不会预见，自己苦心摹写的梁朝典章，终将被唐初史官记作&0t;沐猴而冠&0t;的乱世闹剧。

此刻的毗陵城头，残存的隋炀帝龙舟锦帆正在烈焰中化为灰烬，而大运河的波涛依旧默默流向北方，那里，李唐的大军已悄然陈兵淮水之滨。

当时，沈法兴的“梁国”

势力周边尚有三股较大的割据势力，占据历阳（今安徽和县）的杜伏威，控制江都（今江苏扬州）的陈棱，盘踞海陵（今江苏泰州）的李子通，三方势力都意图与沈法兴争夺江南地区。

杜伏威出身章丘盐户的草莽枭雄，自大业九年（613年）起兵，七年间以历阳（今安徽和县）为根基，将势力扩张至淮南全境。

其麾下&0t;江淮轻骑&0t;以机动作战闻名，《旧唐书》载其&0t;常选敢死士五千人，号&039;上募&039;，厚廪之，每战令先登&0t;。

控制区北扼濡须口（今芜湖裕溪河），南控横江津渡，战船可朝夕至建康（今南京）。

武德二年（619年）时拥兵十万，粮草积于巢湖姥山岛，正虎视江东粮仓。

陈棱作为隋炀帝旧部，这位江都留守在宇文化及弑君后，凭借扬州府库&0t;积粟百万斛&0t;的资源苦苦支撑。

其管控的三万&0t;骁果军&0t;多为原御林军精锐，铠甲鲜明却士气低迷。

他的控制区以江都为核心，沿邗沟水陆布防，但北面受窦建德威胁，西面遭杜伏威挤压，形成了唯赖广陵城（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