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刘镇邦的交待!另一个背后黑(2 / 5)
顿了顿,声音陡然压低:“你知道吗?我途中听说,京城最近在重修《皇明实录》,启元帝亲命陈廷章主持,要求‘据实直书,不隐不讳’。连建文年号都恢复了,称‘静宗仁孝皇帝’。这是百年来头一遭。”
赵明微微一震。
“不止如此。”赵文清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纸页泛黄,火漆残破,“这是江南一位老儒托人辗转送来的。他说,宫中档案馆新开放了一批洪武末年的旧档,里面竟有建文亲笔批注的《孟子集注》,批语写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非虚言,乃治国铁律。’”
赵明接过细看,指尖触到那墨迹边缘,仿佛能感受到三百年前那位青年帝王伏案疾书时的心跳。他喃喃道:“原来他早就在等这一天……等有人真正读懂他的选择。”
“可天下不会永远清明。”赵文清望着窗外夜色,“权臣会再生,苛政会复起,人心也会遗忘。我们这一代人能守住真相,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
赵明起身,走到墙角那只老旧木箱前,缓缓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本手抄本,封面皆题《退位录》,字体各异,纸张新旧不一。有的用宣纸精抄,有的写在粗麻纸上,甚至有几本是用炭条写在树皮上的。
“这些都是这几年各地送来的回响。”他说,“有人读后痛哭三日,散尽家财赈济乡邻;有人写下万言书呈递御史台,请求废除奴籍;还有一位女童,在义学念完《退位录》后问先生:‘皇帝也可以不要权力吗?那为什么现在的大官都不肯让?’”
他轻轻抚过那些册子,如同抚摸沉睡的灵魂。“它们不再是秘密,而是种子。种在田埂上,种在学堂里,种在孩童心中。纵使将来风雨再至,总会有一个人,在某个角落翻开这本书,然后问自己:我可以不一样吗?”
赵文清静静听着,忽然笑了,眼角皱纹如花开般舒展。“我想起一件事。去年冬天,我在湘西一个偏僻山村讲史,有个八岁的小女孩听完后问我:‘那个皇帝为什么不打仗报仇?’我说:‘因为他知道,打赢一场仗,要死很多人;而讲清一个道理,可能救很多人。’她想了很久,第二天带来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穿龙袍的人跪在地上,给一个农民擦脚,旁边写着五个字:‘真正的皇帝。’”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炉火噼啪作响。
夜深,山风穿窗而入,吹动桌上一页残稿。赵明拾起一看,竟是当年建文亲书的那行字:
>“吾以退为进,非怯也;以忍为仁,非弱也。”
他凝视良久,忽觉胸口一阵温热,仿佛有股力量自血脉深处涌出。他转身取出笔墨,在一张素纸上郑重写下八个大字:
**退而不亡,仁则长存**
然后吹干墨迹,将其夹入最新一册《退位录》中,放入木箱最上层。
次日清晨,赵文清执意要再上山一趟。赵明陪她攀至崖畔那株老梅之下。三年过去,梅花依旧年年绽放,枝干更加苍劲,根下酒渍犹存。
她在树旁盘膝而坐,从竹篓取出一只小铃铛,系于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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