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逍遥丸吃成了“耗血丸”?一剂一贯煎,教她疏肝不伤血(3 / 3)
药就像春风,偶尔用用行,常住家里可不行。”
三天后,林姑娘又来岐仁堂,脸色好看了些,虽然还是白,但眼窝的青黑淡了。“岐大夫,我这两天能睡着觉了,虽然还是醒一次,但比之前整宿不睡强多了,手脚也不怎么麻了。”
岐大夫再给她把脉,脉象虽还是细,但比之前有力了些,舌尖也添了层薄苔。“见效了就好,再吃四剂,然后改吃杞菊地黄丸,慢慢养。”
又过了半个月,林姑娘来送锦旗,脸上红扑扑的,笑着说:“现在改方案也不烦了,跟同事说话也顺气了,昨天还跟老板提了个新想法,老板还夸了我呢!”
岐大夫看着她,忽然对小徒弟说:“你记着,治肝就像栽树,不能光剪枝,还得浇水施肥。枝剪得太勤,树就弱了;水浇得够,肥施得足,树自然长得旺,风一吹也不倒。”
小徒弟点点头,又问:“那要是有人肝气郁得厉害,又怕耗血,咋办?”
“那就少用柴胡,多用香附。”岐大夫说,“香附是‘气中血药’,疏肝还带着点养血的意思,就像春风里带点雨露,散郁又不伤苗。再配点白芍,白芍能柔肝,跟香附搭着,一疏一柔,也稳妥。”
旁边的张大妈听得直点头:“还是您懂得多!以后可不敢瞎吃药了,啥药都得看体质。”
那天傍晚,岐仁堂的药香里混着枸杞的甜气,林姑娘走的时候,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岐大夫蹲在阶前,继续翻晒枸杞,紫红的果子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颗颗攒着的小太阳。
他想起早上林姑娘说的话,说现在每天午休都跟着呼吸待十分钟,改方案时也不硬熬,累了就站起来走走,看看窗外的树。其实啊,养肝哪里只是吃药?不过是“少点较劲,多点松快”,就像给肝血池里慢慢蓄水,水足了,气顺了,人自然就舒坦了。
就像那一贯煎,生地补得沉,枸杞补得柔,当归补得活,川楝子疏得轻,补而不滞,疏而不耗——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哪是随便配的?不过是懂了“刚柔相济”的理,知道肝既要“疏”得动,更要“养”得足。
后来林姑娘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公司同事,好几个总叹气、睡不好的姑娘都来岐仁堂找岐大夫,岐大夫也不都开一贯煎,有的加了白芍,有的减了川楝子,根据每个人的舌苔脉象调方子,但总离不了“疏中有养”四个字。
有次小徒弟问:“师父,为啥您总说‘疏肝别忘养’?”
岐大夫指着窗外的梧桐树:“你看这树,秋天叶子黄了,不是风刮的,是水少了。肝也是这样,郁气就像秋风,要是树里有水,风刮过也落不了几片叶;要是水少了,一阵风就秃了。人啊,别光顾着跟郁气较劲,先把肝血补起来,底气足了,啥郁气都散得快。”
夕阳落尽时,岐仁堂的灯亮了,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的《伤寒论》上,书页上“肝体阴而用阳”几个字,被灯光烘得暖暖的。门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却没觉得萧瑟——毕竟,只要根还壮,来春还能发新枝;只要肝血足,人这棵“树”,也总能长得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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