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童章金锁寒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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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什么”

与此同时,薛家那潭被夏金桂搅浑的水,终于翻起了致命的浪花。

夏金桂斜倚在铺着猩红锦褥的贵妃榻上,看着宝蟾端上来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嘴角噙着一丝淬了毒的笑意。

“秋菱那蹄子,”

她懒懒地吩咐宝蟾,“就说是我赏她的,让她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她看着宝蟾端着粥碗走向秋菱那间阴暗的下房,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那碗粥里,有她亲手碾入的砒霜。

她夏金桂,从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既然这世道容不下她痛快地活,那就拖着让她不痛快的人一起下地狱!

这毒,是砒霜,更是她对这个吃人世界最直白、最狰狞的诅咒。

抄检大观园的雷霆风暴,在一个闷热的夏夜骤然降临。

绣春囊成了引信,点燃了王夫人积压已久的猜忌与恐惧。

婆子们提着灯笼,如狼似虎地扑向一座座绣阁,翻箱倒柜,撕破了多少女儿家的体面与尊严。

蘅芜苑的门也被粗鲁地推开。

宝钗早已起身,穿戴得一丝不苟,连髻上的珠钗都纹丝不乱。

她静静立在灯影里,看着那些粗使婆子翻动她的妆奁、书箧,神色平静得如同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当婆子们空着手、带着几分讪讪退出去时,她甚至还微微颔,仪态无可挑剔。

唯有贴身收着的一方旧帕子,在袖底被她的指甲掐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痕,泄露了那一闪而过的惊悸与耻辱。

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用最完美的姿态,为这吃人的规矩添上一块砖,加一片瓦。

而薛家那边,夏金桂的反击则如同她本人一般暴烈。

她得知薛姨妈有意把备受折磨的秋菱接到身边照管,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母狮。

她冲进薛姨妈的屋子,全然不顾身份体统,指着婆婆的鼻子厉声尖叫:“我还没死呢!

这屋里就容不下我了?一个丫头,也值当你们娘俩这么上心?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存了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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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

薛姨妈气得浑身抖,“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婆婆?”

夏金桂尖笑一声,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疯狂,“这家里谁还把我当个人?既如此,大家索性都别过了!”

她猛地抓起桌上一只插着新鲜桂花的甜白瓷瓶,狠狠掼在地上!

碎瓷与金黄的桂花、清澈的水,狼藉一地,浓烈的甜香骤然在空气中爆开,刺得人头晕。

寒冬腊月,大雪封门。

夏金桂的死讯传到荣国府时,宝钗正独自坐在暖阁里。

她穿着半旧的青缎灰鼠褂子,手里握着一卷《女诫》,炉火将熄未熄,寒意丝丝缕缕从窗缝里钻进来。

莺儿低声回禀:“……说是误喝了原本给秋菱下的毒药……人已经没了,夏家那边闹得不可开交……”

宝钗握着书卷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指节泛出青白。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妆台上那个盛放冷香丸的珐琅盒子上。

空盒冰冷,映着窗外灰白的天光。

许久,她极轻地开口,声音仿佛也被这冻透了空气凝住了:“知道了。”

再无他言。

她只是更紧地裹了裹身上的旧衣,仿佛要汲取一点微薄的暖意。

那卷《女诫》冰冷的封皮,贴着她的掌心,寒意透骨。

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天,薛家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终于落幕。

夏金桂的棺椁停在堂屋,薛蟠躲得不见踪影。

只有薛姨妈看着一地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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