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沈约《郊居赋》(6 / 7)
记载,考察前代书籍中关于田间小路的描述。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却乐在其中,郑国虽有高大的谷仓却内心空虚。百亩土地有时收成不足,有时五十亩却有盈余。抚摸内心局促思考,庆幸能在庭院房舍自给自足。在东边的田地里用旧耜耕种,用新修的水渠灌溉北边的田地。清晨不必匆忙烧火做饭,早上不必抱着瓮浇灌蔬菜。排除外界事物一概抛开,唯有这田园劳作是我的牵挂。何必追求千仓万箱的积蓄,也不羡慕汶阳肥沃的土地。
在东南方极目远眺,对着堆蒙山流目观望。虽然这座山只是个小土丘,却是陶侃曾经宴游之地。当年他驾驭着四匹马拉的车高低起伏,繁密的胡笳声清脆婉转。桌上的食物方圆交错,穷尽山海物产一同进献。哪里是一时的权势值得称伟,即便舍弃千金也不屑一顾。试着扪心而论,这样的风气怎能提倡。这或许是通达之人的深远旨意,并非平庸之人所能理解。暂且转移情思放眼远望,在归途中认识这座小山。修长的汀洲环绕着桂渚,强秦开始在这里设置钟邑。道路萦绕吴国通到越国,沿着海岸通到闽地。长久思念着家乡的三青鸟,故乡实在是珍贵。我确实希望在晚年回到故乡,并非在青春年少时迷失方向。
为何东川之水浩浩荡荡,独使我为之流涕。往昔我曾误列贤人之列,多次来到此地游玩。曾经陪着彩旗飘扬的车驾并驾齐驱,跟随龙舟沿着水洲前行。有时列席参与撰写文诰,有时依次举杯宴饮交谈。然而一朝之间,丧幕垂下,一切归于幽冥,西陵忽然变得草木茂盛。望着秋风长久叹息,常常想起在此处的欢乐时光。起初钟鼓之声锵锵作响,最终以鱼龙百戏的盛大场面结束。人们或进退有序,或开怀畅饮不计杯数。尊贵的有如丙吉、魏相、萧何、曹参,亲近的则像梁孝王、周武王、周公旦。但他们都如同霜雾般消散灭亡,与风云一同消逝不见。
眺望孙权之孙吴景帝的墓田,追寻当年雄霸天下的遗迹。孙权确实承接汉朝成为一代帝王,无疑是开创东吴的英明君主。他以衡山为镇国之山,囊括长江、汉水作为疆域。只可惜徒然在石椁上刻下言辞,最终金缕玉衣也招来灾祸。如今墓地忽然荒芜无人修整,如同汉光武帝的原陵般衰败隐晦。哪里还管蝼蚁、狐兔在此出没,更不用说樵夫、牧童前来践踏。放眼望向东山,心中满是凄怆,无法愉悦。
这里原是昔日太子的旧苑,实际上是博望侯刘据的旧基。高大的树林以桂树为标志,排列的草丛以芳芝为冠首。风台如鸟儿累叠的翅膀,月榭有重重的斗拱。众多的斗拱高耸,上百个拱木相互支撑。清晨在树林中驾车,乘着木兰舟在水上嬉戏。三年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二十四年过去。一切都被夷为平地,仿佛被荡涤干净,并非因为古今时代不同所致。
我将目光回转到东北方,看到这座山岭上的高馆。虽然一切已浑然一体,不见昔日痕迹,但确实有遗训可以秉持。起初餐食云霞、吞吐雾气,最终登临虚空、倒影于天。驾驭着弯曲的雌霓,在悠长的天河中泛舟。指着咸池稍作休息,遥望着瑶台奋力驰骋。并非夸口自我炫耀,只希望能求得神妙的药方。
钟岩山势幽深茂密,在皇都之旁显得高峻雄伟。它大概是山川祭祀的尊崇之地,蕴含风云,吐纳润泽。它的形状,巍峨高耸,高枝拂日。山势险峻,凹凸不平,有的地方低洼,有的地方平坦。巨石盘卧,形状奇异。孤立的小路横插其间,洞穴深邃幽暗。山有千丈万仞之高,层层叠叠,有三重九层。山脉环绕州邑,横跨城郊。傍晚有素烟如带,清晨被白雾萦绕。近处探寻,可见一岩呈现不同色彩,远处眺望,则百岭一片青葱。
观看刘宋、萧齐两代的陵墓,目睹那遭受摧残后的墓道。宋苍梧王刘昱因颠沛于奸佞小人之手而丧命,齐明帝萧鸾因在权位上收敛锋芒而得势。宋文帝刘义隆在朝堂上恭谨律己,喜好在玄学中寄托情志。宋孝武帝刘骏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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