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津巴布韦维多利亚瀑布城 雾帘神咏雷鸣之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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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拎离身体的错觉,仿佛我不再是地表之人,而是水雾中的一缕声音。

我写下:“在桥的中央,人类悬挂在天地之间,不再是主宰者,而是谦卑的过客。”

傍晚,我回到小镇,在一间以木材和棕榈叶构建的小酒馆里避雨。

天开始下小雨,但更像是瀑布飘来的水雾轻轻落地。

酒馆里有个舞台,几位老人正讲述关于瀑布的故事。

他们说,赞比西河是女神尼亚米尼亚的丝,维多利亚瀑布是她头顶思绪的解脱处。

她的泪水落下,化作这漫天水气,而瀑布的轰鸣,是她不愿沉默的心声。

我听着这些古老神话,仿佛再一次看见了昨日剧院中石雕般的女孩张口声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故事不需要舞台,不需要灯光,有瀑布,就足够了。

酒馆窗边坐着一位失明老人,靠听觉辨识每位讲述者。

他告诉我:“水声是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某种雾气包围。

还有一位老妇人举起酒杯说:“谁在水声中沉默太久,心也会变成石头。”

那句话像水滴,一下子敲进我心底。

我写下:“维多利亚瀑布城,是传说的回音壁,是现实与神话可以交谈的边缘地带。”

清晨,我再度前往观景台。

这次没有人潮,也没有昨日那般轰烈。

阳光从瀑布上空洒下,一道弯弯的彩虹悬挂其中,宛如天神为这座城亲手拈来的丝带。

我独自坐在一块湿润的石头上,静静听那无数滴水撞击崖石的声音。

它们每一滴都独立,却又同时归于整体,那是一种宏大的和谐,一种比音乐更深沉的节奏。

此时有一队晨跑的少年从林中穿过,为的少年名叫诺艾,他背着手鼓,在雾中奔跑后停下,坐在我身边,默默敲击三次。

他说:“这是我们部落对神的告别节奏。”

我明白了:这座城市不只是因为水而存在,它是因为雾、因为光、因为人与自然之间不断调整的边界与共鸣,而真正拥有了灵魂。

我写下:

“维多利亚瀑布城,是水的坠落,是光的升起,是大地在说话,我们在聆听。”

午后,我收拾行囊,挥别那片浓雾之城。

身后仍有雷鸣在呼唤,仿佛挽留,也仿佛送行。

下一站,是赞比西走廊上的古老矿镇,是铁路与汗水铺出的记忆之轨,是地底与阳光交锋的沉静乐章。

奎鲁——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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