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问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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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长满了野草,村庄里十室九空,偶尔能见到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见了他腰间的铁尺,都吓得躲进了破屋。

    “客官,往前再走五十里,就是萧关了。”路边茶摊的老掌柜一边给江寒倒茶,一边叹着气,“过了萧关,就是沙海戈壁,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而且听说,吐蕃人的游骑常在那一带出没,专杀大唐的人。”

    江寒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沿的凉意:“老掌柜可知归义军?”

    老掌柜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洒了一地。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凑近江寒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客官是朝廷的人?归义军的事,可不敢乱说。不过去年秋天,我在萧关城外见过一队骑兵,穿着旧唐军的甲胄,马背上插着红旗,旗上绣着‘归义’二字。他们给流民分粮食,还说‘河西是大唐的地,咱们是大唐的人’。”

    江寒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那具枯骨,想起那半块青铜令牌,忽然觉得眼前的荒凉里,藏着一股从未熄灭的火。

    “多谢老掌柜。”江寒放下茶碗,起身向西而去。

    又走了三日,萧关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关楼破败,城墙上爬满了野草,可城门口却站着两个穿着旧甲胄的士兵,手中的长枪虽锈迹斑斑,却握得笔直。

    “来者何人?”士兵拦住江寒,声音沙哑却有力。

    “江寒,从长安来,要去玉门关。”江寒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士兵甲胄上的裂痕上——那裂痕像是刀砍出来的,边缘已经磨得光滑,显然是旧伤。

    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跑进关楼,片刻后,一个穿着褪色红袍的将领走了出来。将领约莫四十岁,脸上刻着风沙的痕迹,左眼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可眼神却像戈壁上的太阳,明亮而灼热。

    “长安来的?”将领上下打量着江寒,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铁尺上,“可知过了萧关,再往西就是沙海,进去了,就未必能出来。”

    “若能见到归义军,死在沙海里也值。”江寒直视着将领的眼睛。

    将领忽然笑了,伤疤在脸上扯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好胆气!我是归义军萧关守将,姓赵名烈。你要去玉门关,正好,我这里有一队粮车要送过去,你若不嫌弃,便跟我们一起走。”

    江寒心中一喜:“多谢赵将军。”

    当夜,江寒跟着粮队住进了萧关的营房。营房是用土坯砌成的,简陋却干净,墙角堆着晒干的骆驼刺,是用来烧火取暖的。赵烈给江寒送来一套旧甲胄,甲胄上有几处缝补的痕迹,布料是大唐军服特有的粗麻布。

    “这是十年前战死的兄弟留下的,你穿着它,在沙海里能少些麻烦。”赵烈坐在篝火旁,给江寒递过一块烤得焦香的饼,“吐蕃人恨透了唐军的甲胄,见了穿这甲胄的,会先掂量掂量。”

    江寒接过饼,咬了一口,粗粝的口感里带着淡淡的麦香。他忽然想起苏衍说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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