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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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与孔子的思想鸿沟,比楚河汉界还分明。

叶公曾给孔子讲过一个故事:“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论语?子路》)在他看来,儿子举证偷羊的父亲,是“直”

(正直)的表现,就像他治叶时“有功则赏,有罪则罚”

,法理大于人情。

孔子却摇摇头,说:“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论语?子路》)在他眼里,亲情伦理是“直”

的根基,就像《诗经?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连父母都不维护,何谈正直?

这种“法治”

与“德治”

的分歧,让子路夹在中间像被夹在两扇城门之间。

叶公要的是“能做什么”

的政绩,孔子讲的是“该做什么”

的道义;叶公看重“事功”

,孔子强调“心性”

——子路知道这两种语言不通,与其说错,不如沉默。

孔子的引导“女奚不曰”

,藏着“因材施教”

的智慧。

他太了解子路了:这个弟子能“暴虎冯河”

(《论语?述而》),却不擅长精微的描述,与其让他讲复杂的“仁礼”

,不如直指精神气质。

“愤忘食”

是动态的生命状态,“乐以忘忧”

是通透的心灵境界,“不知老之将至”

是越的时间感知——这三个维度构成的画像,比任何事迹都更传神。

后来子贡听说这事,对颜回说:“夫子这是把自己的精神,装进了由也能拎得动的筐里。”

(《孔子家语?子贡问》)确实,这种“夫子自道”

的方式,比三千弟子的溢美之词都有力量,正如《论语?子张》所言:“仲尼不可毁也。

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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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愤忘食:使命驱动的生命燃烧

“愤忘食”

的“愤”

,在《说文解字》里是“懑也,从心贲声”

——不是拍案而起的愤怒,是心里像揣着团火,不喷薄出来不罢休。

孔子的“愤”

,是看到“八佾舞于庭”

的僭越时的痛心,是听闻“苛政猛于虎”

的悲愤,是“天下无道”

(《论语?公冶长》)的忧愤,这些“愤”

像燃料,点燃了他“知其不可而为之”

的执着。

鲁定公十四年,孔子五十六岁。

这年春天,齐国送了八十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三日不朝”

(《史记?孔子世家》),连祭祀的礼都废了。

孔子站在朝堂外,听着季氏府里传来的靡靡之音,转身对弟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论语?子罕》)那天傍晚,他带着子路、子贡离开曲阜,开始了十四年的周游之路。

五十六岁,在人均寿命不到四十的春秋,已是“老耋”

之年。

可他像被上了条的钟,在卫国被监视,“居卫月余,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使孔子为次乘”

(《史记?孔子世家》),这分明是羞辱,他却“讲诵弦歌不衰”

;在宋国,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

(《史记?孔子世家》),他顶着烈日赶路,还安慰弟子“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

(《论语?述而》)。

“忘食”

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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