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哭日不歌 情感的节度(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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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矛盾与虚伪,如《孟子?公孙丑上》“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

,羞恶之心会阻止人做出情感矛盾的事。

孔子“不歌”

是因“羞恶”

于在哀痛中表现喜乐,保持情感的一致性。

“不歌”

与“不哭而歌”

形成互补,共同构成情感表达的完整图景。

平日“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展现孔子对乐的热爱;哭日“不歌”

,则展现对哀的尊重,二者结合是“喜怒哀乐之未,谓之中;而皆中节,谓之和”

(《礼记?中庸》)的“中和”

境界。

这种境界不是“无情”

,而是“情得其正”

,如《周易?乾卦》“利贞”

——适宜且坚守正道。

“不歌”

的现代诠释是“情感的自我觉察”

心理学中的“情绪调节”

理论认为,主动抑制某些情绪表达(如在葬礼上不笑)是社会适应的重要能力,与“不歌”

的自我节制相通。

美国心理学家格罗斯的“情绪调节过程模型”

提出“情境修正”

“注意分配”

“反应调整”

策略,“不歌”

属于“反应调整”

——意识到当下不宜唱歌,主动调整行为,这种能力是情商的重要组成。

四、孔子的情感实践:哭日不歌的生动例证

颜回之丧中的“不歌”

,最显情感深度。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颜回死,“孔子曰:‘天丧予!

’哭之恸。

从者曰:‘子恸矣。

’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在那一天,孔子原本常弹的《文王操》被束之高阁,弟子们也默契地不提及弦歌之事。

这种“不歌”

不是外在约束,而是内心哀痛的自然流露——当“噫!

天丧予”

的悲叹仍在屋梁间回荡,任何歌声都显得苍白而不合时宜。

子路战死时的“不歌”

,藏着痛惜与自责。

《左传?哀公十五年》记载,子路在卫国政变中“结缨而死”

,孔子听闻“哭之于中庭”

,当日便停了所有歌乐。

据《孔子家语?子贡问》,孔子曾警告子路“汝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担心其鲁莽招祸,如今成真,哀痛中更添自责。

这一天的“不歌”

,是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对自身预言成真的痛苦回应。

吊唁旧馆人之丧后的“不歌”

,体现泛爱之仁。

《礼记?檀弓》记载,“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丧,入而哭之哀。

出,使子贡说骖而赙之。

子贡曰:‘于门人之丧,未有所说骖,说骖于旧馆,无乃已重乎?’夫子曰:‘予乡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

予恶夫涕之无从也。

’”

孔子因旧馆人(曾接待过他的馆舍主人)之丧而哭,当日便不再唱歌,这种对非亲非故者的情感关照,正是“泛爱众,而亲仁”

(《论语?学而》)的实践,“不歌”

是对“一哀而出涕”

的尊重。

日常吊唁后的“不歌”

,展现礼仪自觉。

《论语?乡党》记载孔子“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

,若当日参与吊唁而哭,便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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