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启悱之间 夫子的教法(2 / 8)
不启,不悱不”
一脉相承,都强调等待学生主动思考的重要性。
就像农民等待作物成熟,教育者也需等待学生思维“愤悱”
的时刻——过早干预会催熟而失其味,过晚则会错失良机而致其腐,唯有适时方能收获思维的果实。
孔子对“愤悱”
状态的把握,精准如医者诊脉。
当子贡问“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
时,孔子察觉他已有初步思考却未达深处(处于“悱”
的状态),便回应“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
——不直接否定,而是提出更高境界,引更深层的思考,让子贡从“无谄无骄”
的被动约束,跃升至“乐贫好礼”
的主动追求。
当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孔子见他反复吟诵诗句,手指在竹简上摩挲“素”
字(处于“愤”
的状态),便答“绘事后素”
(绘画需先有洁白的底子),子夏立刻领悟“礼后乎”
(礼需以仁为基础),实现了从“愤”
到“悟”
的突破。
这种“等待”
的智慧,比直接告知答案更有价值。
二、启:点石成金的艺术
“启”
是“开也”
(《说文解字》),从户,从口,像用口打开门扉,让学生窥见门后的景致;“”
是“射也”
(《说文解字》),从弓,从癹,像拉开弓弦射中靶心,让学生的表达精准到位。
孔子的“启”
不是给出答案,而是提供思考的路径,如“子入太庙,每事问”
(《论语?八佾》)——进入太庙祭祀,每件事都向人请教,这种“问”
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示范:知识需主动探索,而非被动接受。
他教弟子“学《诗》”
,不满足于背诵,而是引导“《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论语?阳货》),从诗歌中学会联想、观察、合群、讽喻,这种引导便是“启”
与“”
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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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的关键在“适时”
。
当学生处于“愤”
的顶点,如颜回“退而省其私,亦足以”
(《论语?为政》)——课后能自行钻研并有所挥,此时“启”
能让思维豁然开朗;当学生处于“悱”
的边缘,如公西华“非曰能之,愿学焉”
(《论语?先进》)——不敢称能却渴望学习,此时“”
能让表达水到渠成。
过早则思维未熟,如采摘未熟的果实,酸涩难咽;过晚则热情消退,如错过花期的园丁,徒劳无功。
如《周易?系辞》“变通者,趋时也”
,启的艺术在于“趋时”
——把握思维展的节奏,在最需要的时刻轻轻一推。
孔子启弟子的方法,灵活如流水适配容器。
对“好勇过我”
的子路,常用反问激其深思,如子路问“君子尚勇乎”
,孔子答“君子义以为上。
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论语?阳货》),用“义”
的标尺约束其勇;对“闻一以知十”
的颜回,多以肯定引其拓展,如颜回叹“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孔子便进一步引导“克己复礼”
的具体条目,让其在肯定中深入;对“讷于言而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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