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述古非泥古 传承的智慧(2 / 9)
王弼在《周易略例》中所言“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
,通过“述”
象与言,创造性地阐“意”
,实现了传统的现代转化。
战国时期的孟子,将“述而不作”
推向新高度。
他“序《诗》《书》,述仲尼之意”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却在阐释中提出“性善论”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孟子?告子上》),这一观点看似是“作”
,实则源于对《论语》“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的深度挖掘。
孟子见梁惠王时,引《尚书?泰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论证“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将上古文献中的民本思想展为系统的仁政理论。
这种“述作相生”
的智慧,使儒家思想在传承中不断生长,既不脱离根源,又能应对时代问题。
汉代的伏生传《尚书》,展现了乱世中“述而不作”
的坚韧。
秦始皇焚书时,伏生任秦博士,将《尚书》藏于墙壁夹层,“秦之季世,焚书坑儒,《尚书》初出屋壁,朽折散绝”
(《论衡?正说》)。
汉初,他取出藏书时,原本百篇仅存二十九篇,且“朽折散绝”
,便“以教于齐鲁之间”
(《史记?儒林列传》)。
伏生传授《尚书》时,采用“口耳相传”
的方式,其女儿羲娥协助翻译(因伏生年老口音难懂),最终使《尚书》得以流传。
这种“述”
的过程,虽无“作”
的创新,却在文化浩劫中保住了儒家经典的火种,正如郑玄所言“汉兴,伏生传《尚书》,授济南张生及欧阳生”
,为汉代经学的兴起奠定基础。
二、信而好古:对传统的温情与敬意
“信而好古”
的“信”
,是对传统有效性的坚定信念。
孔子坚信“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论语?为政》),认为历史是有规律可循的,传统中蕴含着解决现实问题的钥匙。
他“入太庙,每事问”
(《论语?八佾》),并非对周礼无知,而是带着“如履薄冰”
的敬畏之心考察细节——看到“泰伯庙”
的礼器,便询问其用途;听闻“周公奠币”
的礼仪,便记录其流程。
这种“信”
,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对“礼之本”
的深刻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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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古”
的“好”
,是对传统文化的真挚热爱。
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三月不知肉味”
,说“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论语?述而》),这种沉醉源于对古乐“尽善尽美”
的由衷欣赏;他读《易》“韦编三绝”
,将串联竹简的皮绳磨断三次,仍感叹“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论语?述而》),可见对古籍的痴迷;他周游列国时,“卫灵公问陈于孔子。
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明日遂行”
(《论语?卫灵公》),宁愿离开也不愿违背“好古”
的原则,因为军事非其所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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