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觚哉 名实之间的千年叩问(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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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弊——如官员“报喜不报忧”
,水灾只报“淹没田亩十之三”
,实则过半;征税只报“已征八成”
,实则不足六成。
张居正的改革正如将变形的觚重新校准,短期内使明朝出现“太仓粟可支十年,冏寺积金至四百余万”
的中兴气象。
这些历史实践表明,“正名”
不是复古守旧,而是根据时代需要调整“名”
与“实”
的关系:有时需要“以名正实”
(如董仲舒),用理念引导实践;有时需要“以实正名”
(如商鞅),用实践修正理念;更多时候则是“名实互证”
(如《唐律疏议》),使二者动态平衡。
这种平衡的智慧,正是中华文明应对“不觚”
困境的核心方案。
四、形制之变与精神之守:器物演变中的永恒
觚的形制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变化:从商代的繁复到西周的简化,从春秋的变形到秦汉的消失(被爵、觯取代),再到宋代以后的仿古复制,但它承载的“名实相符”
精神却始终未变。
这种“形制可变,精神恒在”
的现象,揭示了应对“不觚”
困境的深层智慧——重要的不是固守形式,而是守住形式背后的核心价值。
汉代虽无实用觚,但“正名”
精神体现在铜器铸造中。
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错金铜博山炉”
,虽非礼器,却在山峦纹饰中融入“昆仑”
意象,炉盖的烟雾从山峦间升起,象征“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
的传统;炉座的盘龙纹则对应“四神拱卫”
的礼制,使“名实相符”
从酒器延伸到熏香器。
马王堆汉墓的“漆绘食案”
,长70厘米,宽40厘米,虽形制与西周礼器不同,却严格遵循“食不言,寝不语”
的礼仪规范——案上杯盘摆放“左酒右食”
,与《礼记?曲礼》“进食之礼,左殽右胾”
完全一致,仍体现“尊左卑右”
的等级观念。
这说明汉代虽“器变”
,却未“道变”
,正如孔子所希望的“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形式可简,精神不可失。
唐代的“唐三彩”
虽多为冥器,却暗含“名实”
考量。
西安出土的“三彩骆驼载乐俑”
,骆驼上的乐师分坐两侧,中间舞者姿态谦卑,这种“左右对称、中为尊”
的布局暗合“君臣有序”
的礼制;乐师所持乐器“琵琶、箜篌、笛”
,皆为宫廷雅乐之器,而非民间俗乐,确保“名”
(宫廷乐俑)与“实”
(乐器组合)相符。
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秘色瓷”
,虽为瓷器取代了青铜,但其“秘色”
之名(意为“皇家专用,秘而不宣”
)与其供奉佛骨的功能(实)完美对应——考古现的14件秘色瓷,器形规整,釉色青碧,与文献“类玉类冰”
的记载完全一致,体现了“名实相符”
在新器物中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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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仿古礼器”
运动,更显对“觚”
之精神的回归。
宋徽宗命人编撰《宣和博古图》,收录历代青铜器839件,其中对“觚”
的形制考证尤为详细:“觚,酒器也,所以礼天地、事鬼神、和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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