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语之境:夫子的理性坚守(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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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对 “水变油”“永动机” 等伪科学,科学家通过实验证明其不可能;对 “星座决定命运”“算命预测未来” 等迷信,通过统计分析显示其无依据。这种理性态度是科技创新的基础,正如孔子专注于 “人间事务”,科学家专注于 “自然规律”,都体现务实精神 —— 与其空谈超自然,不如探索可验证的真理。

“不语乱” 对社会秩序的维护,在法治建设中显现。当代法治建设强调 “程序正义”,反对 “以力乱法”—— 即使目的正当,也不能用暴力手段,与孔子 “不语乱” 的秩序追求相通。

“昆山反杀案” 的处理很典型:于海明被刘海龙持刀攻击,夺刀反击致其死亡,法院认定为 “正当防卫”,既惩罚了不法侵害,又维护了法律秩序,避免了 “以暴制暴” 的 “乱”;“扫黑除恶” 专项斗争打击黑恶势力,通过法律程序而非暴力手段,重建社会秩序,正如孔子 “克己复礼”,现代社会通过法治重建秩序。

“不语神” 对宗教与世俗的平衡,在 “政教分离” 中体现。孔子 “敬鬼神而远之” 的态度,为处理宗教与世俗关系提供借鉴:尊重宗教信仰自由(如 “祭如在”),却不将宗教凌驾于世俗事务之上(如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中国实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但 “坚持宗教中国化方向”,宗教活动不得干预行政、司法、教育,这种 “政教分离” 的智慧,与孔子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的务实精神一致,确保社会治理基于现实而非神学,正如医院救死扶伤依靠医学而非祈祷,学校教育传授知识而非教义。

八、历史人物的不语实践:理性精神的生动例证

司马迁的 “究天人之际”,践行 “不语怪神”。《史记》虽记载 “黄帝乘龙升天”“禹娶涂山氏,化为石” 等传说,却在《天官书》中说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将重点放在天文历法的科学观察 ——“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描述北斗星的运行规律;对 “河伯娶妇” 等迷信,通过 “西门豹治邺” 的故事予以批判,西门豹 “投巫河中”“发民凿十二渠”,用实际行动破除迷信,这种 “述而有辨” 的态度,继承了孔子 “不语怪神” 的理性。

沈括的 “格物致知”,体现 “不语怪力”。《梦溪笔谈》记载磁石指南 “方家以磁石磨针锋,则能指南,然常微偏东,不全南也”,不做神秘解读,而是记录现象;解释海市蜃楼 “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曰‘蛟蜃之气所为’,疑不然也。欧阳文忠曾出使河朔,过高唐县,驿舍中夜有鬼神自空中过,车马人畜之声一一可辨,其说甚详,此不具纪。问本处父老,云二十年前尝昼过县,亦历历见人物。土人亦谓之‘海市’,与登州所见大略相类也”,通过多地观察推测其科学成因,这种实证精神是 “不语怪力” 的宋代诠释。

顾炎武的 “经世致用”,延续 “不语乱神”。《日知录》关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的现实问题,对 “谶纬迷信” 只字不提;游历各地时 “考其山川风俗,疾苦利病”(《清史稿?顾炎武传》),在山东考察水利,“自章丘至济阳,往来诸水,疏其淤塞”,在陕西研究边防,“遍历关塞,谓‘秦人慕经学,重处士,持清议,实与他省不同’”,注重实地考察而非空谈玄虚。

他反对 “空谈性命” 的理学,主张 “文之不可绝于天地间者,曰明道也,纪政事也,察民隐也,乐道人之善也”(《日知录?文须有益于天下》),这种务实学风与孔子 “不语乱神” 一脉相承,都是把学问扎根于现实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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