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6 / 7)
充饥,晚上就睡在山洞里,还笑着说:“这地方信号好,适合建望远镜。”
FASt(500 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建成时,他已经七十岁,肺癌晚期。同事劝他休息,他说:“我得看着它调试成功。”2016 年 9 月 25 日,望远镜启用那天,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巨大的 “天眼” 转动,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这种 “把命都搭进去” 的专注,和孔子 “韦编三绝” 一模一样。
武汉环卫工夫妇的 “乐”,藏在凌晨四点的街灯下。丈夫王师傅和妻子李师傅,每天凌晨四点起床,推着扫帚车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唰唰” 的扫地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们要扫三公里长的路段,每月工资加起来不到六千元,却供三个孩子上了大学。
“累吗?” 有人问。李师傅直起腰,捶了捶后背,围裙上沾着灰尘:“累啊,冬天冻得手裂口子,夏天汗湿透衣服。但想想孩子们在学校好好读书,就觉得值。” 这种在艰辛里开出的 “乐” 之花,和孔子 “饭疏食饮水,乐亦在其中” 是同一种基因。
银发学堂里的 “老学生”,演绎着 “不知老之将至”。北京东城区的社区学堂里,七十岁的李阿姨戴着老花镜学智能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嘴里念叨:“这个健康码怎么弄……” 八十岁的王大爷在练书法,墨汁溅到胡子上也没察觉,写的正是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为什么还学这些?” 记者问。李阿姨笑了,皱纹里都是阳光:“活着就得学新东西啊,不然就成老古董了。” 这种对生活的热情,和孔子晚年学《易》的劲头,隔着两千五百年,却心意相通。
八、发愤与乐忧的辩证:理想与现实的平衡
“发愤忘食” 和 “乐以忘忧”,不是矛盾的两极,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没有 “发愤” 的 “乐”,是无源之水,像阿 q 的 “精神胜利法”,虚得很;没有 “乐” 的 “发愤”,是无油的灯,燃不了多久就灭了。孔子把两者拧成了一股绳,让 “愤” 有方向,“乐” 有根基。
他在卫国击磬,有个挑着草筐的人路过,站着听了一会儿,说:“有心哉,击磬乎!”(《论语?宪问》)又说:“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论语?宪问》)这人看出他的 “愤”,也劝他 “算了吧”。孔子却回答:“果哉!末之难矣。”(《论语?宪问》)—— 你说得对,但我做不到啊。这种 “知其不可而为之” 的 “愤”,和 “乐以忘忧” 的 “乐”,构成了奇妙的平衡:明知难,还能乐在其中。
“不知老之将至” 的本质,是 “活在当下” 的智慧。孔子不纠结 “过去没做好”,也不焦虑 “将来做不完”,只专注 “现在该做什么”。删《诗》时就认真删,讲学就认真讲,弹琴就认真弹 —— 这种 “当下即道场” 的态度,让时间失去了衡量衰老的意义。
现代心理学里的 “正念”(mindfulness),和这很像:专注于当下的呼吸、动作、感受,不被过去和未来干扰。孔子早在两千五百年前就实践了这种智慧,他的 “发愤忘食” 不是 “透支当下”,是 “沉浸当下”;“乐以忘忧” 不是 “逃避现实”,是 “接纳现实”;“不知老之将至” 不是 “对抗岁月”,是 “与岁月共舞”。
在 “内卷” 和 “躺平” 撕扯现代人的今天,孔子的这三句话像三帖药:“发愤忘食” 治 “迷茫”—— 有目标就不会空虚;“乐以忘忧” 治 “焦虑”—— 看得开就不会崩溃;“不知老之将至” 治 “颓废”—— 不停步就不会衰老。
这不是要每个人都变成孔子,而是要在自己的轨道上,找到那股 “愤” 和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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