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博文约礼:不畔之道(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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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莫不振恐肃敬”,刘邦感叹 “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这种 “约之以礼”,不是恢复旧制,而是 “与时变化,因时制宜”,为新生政权奠定秩序基础。

唐代的魏徵,以 “约之以礼” 约束帝王行为,展现礼的监督作用。唐太宗曾欲封禅泰山,魏徵谏曰 “陛下功虽高而德未厚,业虽大而民未安”,以 “礼” 的本质是 “为民” 劝阻;太宗曾怒杀苑西监穆裕,魏徵以 “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 的古礼劝谏,使其收回成命。魏徵的 “约礼”,不是固守形式,而是把握 “礼者,理也” 的核心 —— 他主编的《贞观礼》,删减旧礼繁琐之处,强调 “礼从宜,事从俗”,使 “约之以礼” 与治国理政紧密结合。

宋代的司马光,以《家范》将 “约之以礼” 引入家庭伦理。他认为 “治家者,治天下之始也”,在书中详细规定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 的家庭礼仪:“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家众”“子弟当洒扫应对,进退恭谨”“妇人无故不窥中门,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司马光自己 “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在洛阳居住时 “园圃卑小,屋室简陋”,却严格要求家人遵循礼仪,其子司马康 “为人廉洁,口不言财”,正是 “约之以礼” 的家风传承。

明代的王阳明,推行 “南赣乡约”,将 “约之以礼” 普及到民间。正德十三年,他在南赣(今江西南部)颁布《南赣乡约》,规定 “同约中推年高有德为约长,次者为约副,又次者为约正、约史、知约、约赞”,每月朔望聚会,“彰善纠过”:“善者,书于籍,扬其名;过者,婉劝之,不改则告于官”。乡约内容涵盖 “孝父母,敬长上,和乡里,教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将国家礼制转化为民间规范。王阳明的 “约礼”,不是外在强制,而是 “自相约戒,共成仁厚之俗” 的自觉,他说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约之以礼” 正是破 “心中贼” 的利器。

清代的曾国藩,以日记记录 “约之以礼” 的修身过程。他曾在日记中反省 “晏起,心不静,由于心乱”,以 “礼” 的 “时” 约束自己;“见人多言笑,不严毅,非敬也”,以 “礼” 的 “敬” 提醒自己;“食色之欲,累心如此”,以 “礼” 的 “节” 克制自己。曾国藩的 “约礼” 不是一蹴而就,而是 “每日三省吾身” 的持续努力 —— 他将《朱子家训》《五种遗规》置于案头,遇事便对照检查,最终形成 “日课十二条”,包括 “主敬”“静坐”“读书不二” 等,使 “约之以礼” 成为日常习惯。

这些历史实践表明:“约之以礼” 是君子行为的边界 —— 没有礼的约束,博学可能沦为炫耀的资本;没有礼的引导,知识可能走向邪路。正如孔子所言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礼的作用,在于让各种品德各安其位,不逾边界。

三、博文与约礼:相辅相成的辩证之道

“博学于文” 与 “约之以礼” 并非割裂的两面,而是 “车之两轮,鸟之双翼”—— 博学是基础,为礼提供认知前提;礼是约束,为博学指明方向。孔子的弟子子夏说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将博学与笃志(约礼的表现)结合;荀子则更明确提出 “学至乎礼而止矣”,认为博学的最终归宿是礼。这种辩证关系,贯穿于中国思想史的始终。

战国时期的荀子,系统阐述了博文与约礼的关系。他在《劝学》中说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博学” 是 “知明” 的前提,“参省”(约礼)是 “行无过” 的保障。荀子强调 “学莫便乎近其人”,即向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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