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长夜未央：何玉凤与长安妖党案的终局悲歌（4 / 4）

不过。于是，“特殊照顾”便接踵而至。

首先是饥饿和寒冷。每天送来的所谓“饭食”，不过是一些夹杂着沙石和霉味的糙米，偶尔能看到几片菜叶，至于肉类，更是奢望。冬天没有棉衣，夏天蚊虫肆虐。身体上的折磨，只是开始。

接踵而至的是精神上的摧残。狱卒们会故意在牢房外大声谈论她们的“罪行”，描述着她们家人可能遭受的牵连，试图摧毁她们的意志。她们被禁止与外界接触，如同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垃圾。

最可怕的，是审讯。

冰冷的审讯室里，刑具整齐地排列在墙上，闪烁着寒光。何玉凤被单独带了出来。主审官，正是京兆府少尹韦挺的心腹，一个以酷烈闻名的判官。

“何玉凤，招了吧。”判官坐在高高的案几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招出你的同党，招出你勾结的异族势力，招出你的谋逆计划，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何玉凤抬起头，尽管面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坚定：“我无罪可招。‘同心盟’只是女子互助的结社，从未有过谋逆之举。所谓的人证、物证、书信，皆是伪造！”

“伪造？”判官冷笑一声，“春桃指证你，人证确凿！那些异族饰品兵器，物证如山！还有你亲笔所书的书信，铁证如山！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春桃早已被你们收买！那些所谓的‘物证’，是你们事先放置！书信更是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何玉凤厉声反驳。

“冥顽不灵！”判官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刑伺候！”

鞭笞、夹手指、烙铁……种种酷刑，轮番上阵。何玉凤的身上很快便布满了伤痕，鲜血浸透了她单薄的囚衣。剧痛让她一次次晕厥过去，又一次次被冷水泼醒。但她紧咬着牙关，始终不肯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知道，一旦承认，不仅自己万劫不复，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的姐妹，“同心盟”的清誉，也将彻底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