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现代兵书至(1 / 7)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黑布,从山顶缓缓垂落,将黑风寨的每一寸土地都裹得严严实实。白日里校场上的血腥气被寒风冲淡了些,却没完全散去,混着松柴燃烧的焦糊味和伙房飘来的残羹冷炙味,在山寨里慢悠悠地打转。巡逻的狼兵举着火把,脚步放得极轻,火把的光在石路上投下长长的、晃动的影子,像一条条不安分的蛇。
“你说……寨主今天那‘***’,到底是啥来头?”两个狼兵在哨塔下交班,个子矮些的那个偷偷凑到同伴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手里的长枪还在微微发抖——白天坐山雕倒下的场景,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高个子的狼兵摸了摸脖子,脸色发白:“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寨主得了神仙保佑,能召天雷。你没见坐山雕那惨样?焦黑一片,血都流了一地……以后可得听话,别犯傻。”
矮个子连忙点头,目光瞟向聚义厅后方的寨主寝室——那里还亮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从窗纸透出来,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寨主还没睡呢?白天受伤了,还在忙?”
“废话,”高个子叹了口气,“新降了两百多人,个个都是刺头,寨主能睡得着?咱们好好巡逻,别给寨主添乱。”
两人的对话渐渐远去,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寒风刮过石墙的“呜呜”声。黑风寨像一头刚打完架的巨兽,蜷缩在山坳里,看似安静,却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紧张。
聚义厅后方的寨主寝室里,烛火确实还亮着。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铺着狼皮的木床,一张雕花的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个装满草药的布包,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压不住另一种更刺鼻的气味——伤口化脓的腥气。
上官悦坐在木桌前,左手撑着额头,右手小臂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边缘已经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渍,连手腕处的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她刚让孙瘸子换过药,孙瘸子换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嘴里还不停念叨:“寨主,这毒邪性得很,我找遍了寨里的草药,都只能暂时压着,要是再解不了,恐怕……”
“恐怕什么?”上官悦当时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压着,总会有办法的。”
可现在,独自一人时,那股钻心的疼痛和麻木感,却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试着动了动右手的手指,指尖却只有微弱的知觉,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她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青瓷碗,碗里是孙瘸子熬的解毒汤药,黑漆漆的,闻着就苦。她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药喝了三天,除了让她胃里发苦,似乎没什么别的用。
比身体疼痛更让她焦虑的,是心里的石头。
白天“***”一击定乾坤,看着威风,可她比谁都清楚,那不过是一场赌局——赌电棍能对坐山雕起效,赌那些匪徒会怕“天雷”,赌自己能撑到最后。现在赌赢了,可赢来的不是安稳,是一个更大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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