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毒链与微光(1 / 4)
南昌监狱的金属加工车间,锉刀摩擦金属的尖锐声响不绝于耳,仿佛在打磨着人性最后一点棱角。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混合气味,沉重而压抑。
在这片被高墙围困的天地里,一场更阴险的密谋正在酝酿。
武京伟(河北高碑店2003年入伍)借着一台老旧冲床的噪音掩护,将身体斜靠在冰冷的机床上。
孙鹏飞(石家庄2006年入伍)的倒台,非但没有让这个团伙瓦解,反而像去掉了笼头的野兽,让武京伟的狠毒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目光扫过围拢的几人:精于算计的沈舟(浙江嘉定2005年入伍)、残忍幼稚的危暐(vcd,其父为上校危金根)、沉默挣扎的张帅帅(陕西靖边2009年入伍),以及面色惨白、几乎无法站立的鲍玉佳(安徽淮南2007年入伍)。
“陶成文(新城场站假军官)那个王八蛋,吸着兵血肥了自己,出去后不能轻饶了他!”
武京伟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光把钱吐出来太便宜他了。
得让他长长记性,让他一辈子想起来都哆嗦。”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他儿子在实验小学三年级,周五下午他姐去接。
找两个人,开辆没牌子的车,跟到没监控的地方,把孩子‘请’上车‘待会儿’。
不用动粗,拍几张照片给他姐。
告诉他,乖乖把钱连本带利还回来,再额外准备一笔‘压惊费’,孩子就一根头不少地送回去。”
这个计划直击人伦最脆弱的部分,其恶毒程度让空气都几乎凝固。
沈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地补充,仿佛在推演作战方案:“车子可以从外面找,有人还欠着鹏飞哥人情。
动手的人必须绝对生面孔,事成立刻远走高飞。
陶成文那边,收到照片后,只跟他谈钱,不提别的。
他要是报警或者耍花样,下次送回去的就不是照片了。”
他的“理性”
将一场绑架勒索包装得如同冷血的商业交易,更显可怖。
他甚至提到,可以利用已经在外面的曹荣荣(上海崇明2008年入伍)曾经在社区工作的关系,摸清司法局家属院周边的环境和监控死角。
危暐(vcd)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病态的红光:“对!
就这么干!
看他还敢嚣张!
还有魏(新城场站油料股三期士官)那个蠢婆娘!
也不能放过!
周三晚上她不是去夜校吗?那段路黑,找个人蒙面揍她一顿,把‘破鞋’、‘克夫’的纸条塞她怀里!
让她没脸见人!
完了再骗她,说她男人在里头得了见不得人的病,要钱治!
不给钱就把假病历贴她娘家村里!”
他将暴力与诈骗结合,带着一种幼稚而疯狂的残忍。
张帅帅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他脑海中浮现出魏那张总是带着点憨气的脸,想起在油料股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但他接触到武京伟那如同看待猎物般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负责的,是利用过去在运输单位的关系网,为这些行动提供后勤支持,这是他无法挣脱的锁链。
他的沉默,在此时成了无声的附议。
所有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轰然压在鲍玉佳的身上。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货架才勉强站稳。
侦察兵出身的他,太清楚武京伟这些计划意味着什么。
去摸清一个孩子每天的行走路线,去监视一个无辜女人夜归的路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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