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毒链末端的微光(1 / 2)
南昌监狱的金属加工车间,锉刀摩擦金属的尖锐声响不绝于耳,掩盖了人性在绝望边缘的嘶哑低语。
武京伟(河北高碑店2003年入伍)借着一台老旧冲床的噪音掩护,将最后敲定的暴力计划碎片化地灌输给围拢的几人。
他的眼神不再是命令,而是一种濒临疯狂的偏执,孙鹏飞的倒台抽走了最后的缰绳,他成了脱轨的火车头,拖着所有人冲向毁灭。
“陶成文的姐,司法局那个,”
武京伟的指甲在冰冷机台上划出刺耳声响,“她儿子读实验小学三年级,周五下午三点半,她妈去接。
找两个人,开辆无牌面包车,跟到没监控的老巷子,‘请’孩子上车‘聊聊’。
不用伤人,吓唬一下,拍几张照片给那女人,看她弟还硬不硬气!”
他的计划透着对法律和人伦底线的彻底蔑视。
沈舟(浙江嘉定2005年入伍)冷静得可怕,补充细节:“车子我来想办法,外面还有人欠鹏飞哥人情。
动手的人必须生面孔,完事立刻离省。
陶成文那边,收到照片后,告诉他,只要吐出吞下去的钱,外加一笔‘精神损失费’,孩子一根头都不会少。”
他将绑架勒索包装成一场冷血的商业谈判。
危暐(vcd)(福州)兴奋得几乎战栗:“对!
还有魏那个蠢货的老婆!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她每周三晚上去镇上的夜校上课,路上有一段没路灯。
找个人,蒙面,揍她一顿,把‘不守妇道、克夫败运’的纸条塞她怀里!
看她还敢不敢抬头做人!”
他沉浸在一种幼稚而残忍的幻想里,仿佛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
张帅帅(陕西靖边2009年入伍)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魏在油库一起扛包时咧着嘴傻笑的样子,那笑容或许愚蠢,却并无恶意。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但武京伟扫过来的冰冷眼神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他的沉默,成了共谋的粘合剂。
鲍玉佳(安徽淮南2007年入伍)感到呼吸困难。
冲床的每一次撞击都像砸在他的心脏上。
调查孩子放学路线、摸清一个女人夜归的道路——这些他曾经在部队里受训的侦察技能,竟被用来策划如此下作的勾当。
他残存的良知在尖叫,但对武京伟手段的恐惧和对家人安全的担忧,像两只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鲍玉佳!”
武京伟低吼,“吓尿了?废物!
就这点胆子?想想你老家的爹妈,想想你出去后还能干什么?除了跟着我们,你还有路可走?”
赤裸裸的威胁和绝望未来的描绘,双重挤压着鲍玉佳本就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车间那头传来管教干部的吆喝声,叫几个编号去搬运材料。
人群瞬间散开。
鲍玉佳如蒙大赦,踉跄着走向货架,手指都在抖。
在货架背面阴影处,他几乎与梁露(南昌)撞个满怀。
梁露正费力地拖着一箱沉重的金属零件,看到他惨白的脸,动作顿了一下。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鲍玉佳从她那双曾被讥笑为“认知低下”
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以及一丝……挣扎?
梁露极快地塞了一个冰冷的、卷起的金属垫片到他手里,然后低下头,用力拖着重物走开了。
鲍玉佳的心狂跳起来,借着身体的掩护展开垫片,里面裹着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的纸条,字迹歪斜却清晰:
“程、马已联合作证,指认林、付。
外面警察已知新计划,保护孩子和魏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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