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暴行之疤轮回与警示(1 / 2)
省第一监狱的工场间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方才那场针对陶成文(假军官)和魏(新城场站油料股)的短暂而激烈的二次围殴,虽已被闻讯赶来的管教民警强行制止,但其释放出的恶意与疯狂,却如同泼洒出的浓墨,迅污染了整个空间,在所有亲历者和旁观者心头投下巨大而沉重的阴影。
施暴者们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脸上愤怒的红潮尚未褪去,却已开始渗入惊愕、后怕乃至一丝茫然。
他们仿佛被自己刚刚释放出的野兽惊到了。
陕西靖康的张帅帅看着自己方才踢向陶成文的脚,又看看倒在地上呻吟的老人,身体微微颤抖。
那副破碎眼镜带来的怨气似乎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迟来的恐惧——不是对惩罚的恐惧,而是对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再次沦为暴力工具的恐惧。
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不认识它们一般。
浙江嘉定的沈舟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的精明算计在失控的集体暴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站队”
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危险,差点再次万劫不复。
一种极致的懊悔和对自己投机本性的厌恶攫住了他。
河北高碑店的武京伟(虽未直接动手,但其背后散布的怨怼言论是导火索)此刻躲在人群后,眼神闪烁,内心充满了事态失控后的恐慌。
广东肇庆的伍华权则完全懵了,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危暐(vcd)(福州)也失去了之前的兴奋,像只受惊的老鼠,缩着脖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四川达州的林奉和福建闽清的付书云,两位军官,脸色极其难看。
林奉那冰冷的鄙夷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卷入泥潭的羞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付书云则几乎不敢抬头,身体微微抖,其沉默纵容在此刻显得如此可耻和懦弱。
内蒙古的马文平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那一闪而过的不忍和最终的退缩,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良知。
他比任何人都不敢看向魏的方向。
而安徽淮南的鲍玉佳,如同被雷击中般僵立着。
巨大的羞愧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看着倒地痛苦的陶成文和蜷缩成一团、仍在无意识喃喃“听命令”
的魏,再回想自己方才那因恐惧而再次的僵直和沉默,一股前所未有的自我憎恨涌上心头。
上一次在仓库,他是参与者;这一次,他本有机会阻止,却再次成了可悲的旁观者。
这种“重复的罪”
比初次犯罪更让他感到绝望。
湖北云梦的程俊杰和南昌的梁露,紧紧靠在一起,面色惨白如纸。
眼前的场景是那般熟悉,唤醒了他俩最深层的恐怖记忆。
梁露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握着,仿佛想抓住一部并不存在的手机来记录这一切,泪水无声地滑落。
管教民警迅控制现场,将陶成文和魏扶起送医,并将所有涉事人员分离看管。
工场间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无法言说的压抑。
这场短暂的二次风暴,其破坏力远一场普通的冲突。
它血淋淋地揭示了:
创伤的深度与顽固性:魏的ptsd被彻底触,其精神倒退意味着漫长的矫治成果几乎付诸东流。
陶成文本就岌岌可危的身心状况雪上加霜。
“恶的惯性”
之强大:在特定情境触下,这些人会几乎自动化地重演过去的暴力行为模式,理性与良知在群体情绪的裹挟下如此不堪一击。
矫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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