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的阴霾(2 / 6)
坐下。她端起那杯凉透的花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和无力。她看着儿子小小的、紧绷的背影,想起几天前家长会后,老师委婉的提醒:“林小宇妈妈,小宇最近上课注意力很不集中,成绩下滑明显,性格也变得很沉默。问他什么也不说。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孩子的情绪和心理状态,需要多关注啊……”
有什么情况?孩子亲眼目睹了父亲对母亲的背叛、推搡、威胁,目睹了那个曾经“浪漫温馨”的家是如何变成冰冷的战场和废墟。他小小的心灵,早已被无声的硝烟和巨大的恐惧撕裂。他变得沉默,变得易怒,变得抗拒,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也无声地控诉着这破碎的一切。
东方燕的目光落在自己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是夏侯北留给她的耻辱印记。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指尖冰凉。她看着儿子,心底那个血淋淋的称呼再次浮现——“有男人的寡妇”。她守着一个空壳旅馆,而她的儿子,却被迫生活在这个没有硝烟却伤痕累累的“小寡妇”之家,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沉重阴霾。
**2.豪门的孤岛:被诅咒的“小病秧子”**
“康宁国际医疗中心”顶层VIp病房区,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恒温恒湿的昂贵玻璃罩子。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奇特气味,试图掩盖疾病本身的腐朽气息。
宇文杰半靠在病床上,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苍白,眼窝深陷,呼吸带着一种微弱的、不甚顺畅的滞涩感。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紧蹙的眉头和偶尔无意识的手指抽搐,泄露着身体内部持续的痛楚。昂贵的进口药物通过精密输液泵,一滴一滴,缓慢地注入他脆弱的血管,维持着这具摇摇欲坠的生命躯壳。
病房的角落里,铺着一块厚厚的、柔软昂贵的波斯地毯。一个同样瘦弱苍白的小男孩蜷缩在那里,抱着一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玩具。他是宇文杰和司马茜通过试管技术艰难得来的儿子——宇文澈。小澈才五岁,继承了母亲精致的五官,却同样带着父亲病弱的影子,小脸缺乏血色,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容易受惊的小鹿。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摆弄着玩具,偶尔抬起眼皮,飞快地、带着一丝恐惧地看一眼病床上的父亲,又迅速低下头。
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穿着浆洗得笔挺制服、面无表情的特护端着药盘走进来。她的动作专业而轻柔,为宇文杰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又检查了旁边的生命监护仪数据。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宇文澈,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和疏离。
她走到小澈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语气,在过分安静的病房里依旧清晰得刺耳:“小少爷,别玩了。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玩具声音吵到你爸爸休息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小澈的身体猛地一僵,抱着玩具的手指收紧,小脸瞬间变得更白了。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特护,又看了一眼病床上毫无反应的父亲,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忍着没有掉下来。他默默地放下心爱的玩具,站起身,低着头,像一只被驱逐的小动物,无声地、一步一挪地走出了病房。
特护看着小澈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这才转向旁边正在整理医疗记录的助理护士,用更低、却足以让角落里的司马茜听清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叹息和抱怨:“唉,真是造孽……这孩子,跟他爸一样,也是个‘小病秧子’,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动不动就肺炎……我看啊,这病根儿就是遗传的,没跑了……摊上这么个身子骨,以后可怎么好哦……”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宿命般的论断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仿佛在谈论一件注定不幸的物品。
助理护士没敢接话,只是尴尬地低下头。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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