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暗联霜署筹制衡不沾党祸避锋芒(2 / 8)
嘲——正是这“不得预政”
的约束,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他要做的从不是“预政”
,而是“护政”
:用宗室的身份当伞,为被石崇追杀的忠良挡一挡风雨,为皇兄的帝权撑一道隐形的墙。
“郡王,密报。”
幕僚老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得像落雪沾衣。
他是萧栎在永熙帝朝当太子时就跟着的老仆,一手抄录文书的好本事,嘴更严,这些年萧栎逊位隐居,府中所有密事都由他经手。
萧栎转身时,老陈已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麻纸,纸边还沾着些许未干的墨污,显然是刚从眼线那里抄录完就火急火燎送来的。
老陈走到案前,将纸卷双手递上,腰弯得极低,声音压得只剩气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昨夜三更,石崇派玄夜卫北司的秦飞带了五十个探子,抄了周显大人的家。
从正房书房搜走了近百份边军粮饷文书,连周显大人刚满五岁的幼子都被用囚车押去了诏狱,对外只说‘查通敌余党,需家眷对质’——探子说,那孩子穿得薄,哭着要娘,玄夜卫的人连件棉袄都没给加。”
他顿了顿,喉结狠狠滚了滚,补充道,“秦飞临走前还放话,说‘京里谁再敢替周显、于科说情,就把谁的家眷也扔进诏狱,跟那孩子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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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栎接过纸卷,指尖刚碰到粗糙的麻纸就猛地攥紧,纸缘硌得掌心生疼,指节瞬间泛白。
他盯着“幼子押往诏狱”
五个字,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厉色——株连家眷,这是石崇从他叔父石迁那里学来的毒计,当年构陷永熙帝旧臣时就用这招逼死了三个御史,如今故技重施,无非是想靠孩童的哭声吓退所有敢反抗的人。
但这丝厉色只持续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指腹轻轻抚平纸卷上的褶皱,语气却恢复了平稳:“慌什么?他越急着斩草除根,越容易露出马脚。
周显手里的边军粮饷文书,记着去年玄夜卫挪用三万石军粮给镇刑司当私粮的明细,石崇抄家是为了毁证,不是真查通敌——他怕周显把这事捅到皇兄面前。”
老陈抬头,眼中带着难掩的担忧:“可周显大人的家眷在诏狱,徐靖那人心狠手辣,万一……”
萧栎打断他,走到《京畿防务图》前,指尖指向“太傅府”
的位置,那里用蓝笔标着“刘玄归朝”
的小字:“太傅刘玄刚从应天府调回来,他是永熙帝朝的老臣,当年就是因为反对石迁构陷忠良才被外调,如今皇兄召他回来,就是想借他牵制石崇。
刘玄虽刚归朝,没站稳脚跟,却也敢在朝堂上说句公道话;再者,诏狱署虽归徐靖管,但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注:与兵部主事周显同名,为玄夜卫最高长官,直属于帝)是皇兄的亲信,徐靖押着家眷,不敢真动刑——他怕刘玄借‘虐杀孩童’参他一本。”
他刻意加重“周显(指挥使)”
的名号,既是安抚老陈,也是在理清局势里的每一条制衡线——石崇的权力网看着密,其实到处是缝隙。
萧栎重新站回《京畿防务图》前,指尖在镇刑司、诏狱署、吏部尚书府之间画了个三角,朱红的墨痕在纸上晕开,像一道渗血的锁链:“石崇的底气,不止来自玄夜卫。
吏部尚书李嵩是他的门生,去年石崇想调玄夜卫查谢渊,就是李嵩在吏部压下了‘非帝诏不得查正一品官员’的规制,还帮着伪造了‘谢渊私调边军’的假文书;徐靖的诏狱署更不用提,靠的是石崇的玄夜卫提供‘罪证’,两人一个抓人、一个审案,把司法权攥得死死的——于科进诏狱才三天,徐靖就逼他画押‘谢渊指使通敌’,于科宁死不签,现在还被关在水牢里。”
他的指尖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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