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昔日龙舟沉楚泽可知舟覆本由人(2 / 6)
更紧,声音带着愤懑:“谢大人所言极是!
当年赎金短缺,是大人您将府中田产变卖,夫人更是典当嫁妆,连传家的玉簪都当了,这些岂是‘不施救’之人会做的?周德睁眼说瞎话,定是受了石崇指使!”
李穆也拍桌道:“不错!
大同被瓦剌围困时,粮草断绝,我等靠煮树皮充饥,仍死守城门,只为牵制瓦剌兵力,不让他们再对太上皇不利,这些密报当年都呈给了兵部,周德却说‘未见边镇策应’,分明是故意抹除!”
陈默虽蒙面,声音却沉稳:“大人,当年我领死士潜入漠北,传递太上皇的密信,途中折损了三名兄弟,密信回执至今还在,可证大人当年确在积极营救,绝非坐视不管。”
谢渊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暖意——有这些亲历者在,有这些实证在,他并非孤军奋战。
他缓声道:“我今日请诸位来,便是要将当年的实证一一梳理,形成完整的脉络,呈给陛下,既洗我冤,更破石崇的阴谋。”
王瑾闻言,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一叠泛黄的纸页,最上面是一张当票,边角已磨损,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辨:“天德前三年,谢府典玉簪一支,当银五十两,当期一年,当行‘宝昌号’印。”
王瑾将当票递到谢渊面前,声音带着哽咽:“大人,这是夫人当年典当玉簪的当票,您还记得吗?那年太上皇被掳,瓦剌索要赎金二十万两,国库因萧栎在位时虚耗,只剩十万两,您便召我与户部侍郎陈忠商议,决定‘官民共筹’,您先变卖了府中三百亩田产,得银五万两,夫人见仍不足,便将自己的嫁妆悉数典当,这玉簪是夫人的陪嫁之物,她戴了十年,却眼都没眨就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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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接过当票,指尖抚过上面的“宝昌号”
印,眼底泛起湿润:“我记得,夫人当时说‘只要能迎回太上皇,保住大吴,这点嫁妆算什么’。
后来呢?你接着说。”
王瑾又取出另一张纸,是当年的赎金收支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款项:“后来,陈忠大人从户部调出预备粮饷三万两,我又去民间募捐,商户们感念大人平日清廉,纷纷捐款,得银两万两,凑齐了二十万两。
这账册上有每一笔的来源与去向,还有瓦剌使者接收赎金时的回执,上面有瓦剌领的印鉴,可证赎金确已送达。”
他翻到账册最后一页,指着一处墨痕:“大人您看,这里有个墨点,是当年瓦剌使者接过账册时,不小心滴上的,我至今记得他那副贪婪的模样。
这些账册当年都封存于户部档案库,由陈忠大人保管,后来石崇掌权时,曾想销毁,是我偷偷抄了一份,藏在府中墙内,才得以留存。”
李穆与陈默凑过来看,账册上的字迹工整,印鉴清晰,回执上的瓦剌文字虽难懂,却能看出与寻常文书不同的印记。
谢渊将账册收好,沉声道:“这是关键证据,可证我们当年确已筹措赎金,非‘不施救’——只是瓦剌收了赎金却仍拖延,是后来岳谦将军领兵击溃瓦剌,才迎回太上皇,这点还需岳谦将军佐证。”
李穆闻言,挺直脊背,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袋,打开后取出一卷残破的密报,纸张边缘有烧灼的痕迹,上面的字迹因受潮而有些模糊,却仍能辨认:“大同守军李穆呈:瓦剌以太上皇为质,逼我军投降,臣等拒不从,现粮草仅够三日,请求兵部派援兵,另请设法牵制瓦剌主力,护太上皇安全。
天德前三年冬。”
李穆指着密报上的签名:“大人,这是我当年写的密报,上面有我的签名,还有大同总兵赵武的印鉴——赵将军后来战死,这密报是我从战火中抢出来的,边缘的烧灼痕迹,就是当年瓦剌攻城时,箭火溅到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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