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招魂声里霜如雪再照青史一寸丹(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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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寂里绕了三圈才散,惊得炉中香灰簌簌往下掉。

“太……太上皇?”

王瑾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指尖刚碰到朝笏,就被那冰凉的玉面冻得一缩——殿里的寒气早浸透了朝服,他的手僵得跟老树枝似的,怎么也抓不稳。

这一声像捅破了冻住的湖面,殿内瞬间爆出哗然,却又被满殿的阴寒压得闷,成了含在喉咙里的惊喘。

吏部尚书李嵩往前凑了半步,烛火晃过他的脸,把眼底那点隐秘的狂喜照得无所遁形——他早揣着石崇的密信,昨夜就没敢脱朝服,此刻盯着萧桓的明黄锦袍,比见了国库的金锭还热切,心里翻来覆去都是“从龙之功”

四个字,连指尖都因兴奋微微颤。

户部尚书刘焕脸色白得像殿角的积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柱础上,寒意顺着官袍缝往里钻。

他扣了边军三月粮饷的事,萧桓会不会知道?成武帝还在寝殿躺着,万一醒过来追责,自己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两种恐惧拧在心里,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滞涩,脚底下像抹了油,只想往人堆里藏。

工部尚书张毅攥紧了朝笏,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那冰凉的木里。

南宫门是被工部侍郎周瑞送去的桑柘废料撞破的,他身为尚书,难辞其咎。

可让他对着这闯宫夺位的逆局跪拜?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死死盯着殿中那道残破的帘幕——那是去年暴雨冲坏的,至今没来得及修,倒像这摇摇欲坠的朝局,透着一股子破败的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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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周铁站得笔直,像殿里立了半辈子的铜鹤,目光冷冽得能割开烛火的昏黄。

他早从玄夜卫北司的暗线那儿得了信,石崇、徐靖要搞复辟,可他手里没有兵部的兵符,调不动京营一兵一卒,只能攥着袖中的密函静观其变。

此刻他盯着萧桓,又扫过石崇腰间沾血的甲胄,喉间紧——这哪里是“复位”

,分明是提着刀闯殿的谋逆。

“太上皇怎会在此?”

刘焕壮着胆子开口,声音撞在殿壁上,被满殿的寒气裹得飘,“成武帝还在寝殿静养,您……您这是擅闯宫禁!”

按《大吴会典?宫禁志》,萧桓幽禁南宫后,早除了入宫之权,闯奉天殿便是“谋逆”

大罪。

他说着,偷偷瞥了眼周铁,盼着这位硬骨头能接话,可周铁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半分要帮腔的意思。

石崇立刻上前一步,玄色甲胄上的血痕在昏烛下泛着暗褐的光,镇刑司的官威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手按腰间短刀,刀刃“噌”

地抽出寸许,寒光映着烛火的残影,在金砖上投下一道细瘦的冷芒:“放肆!”

他的声音洪亮得震得烛火猛地跳起来,光影在殿内乱晃,“南宫蒙尘七载,陛下承天命、顺民心复位,尔等身为臣子,见天子不跪,还敢妄议‘擅闯’?”

他刻意把“天子”

二字咬得极重,余光像钩子似的扫过李嵩:“李尚书,你是六部之,该带头跪拜吧?”

李嵩心领神会,膝盖刚要往下弯,后颈却突然一凉——周铁的目光像殿角冻了半冬的寒冰,直直钉在他背上,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跪,便是附逆,日后清算,第一个饶不了你”

李嵩的腿顿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得像根立在雪地里的桩子。

徐靖在旁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阴鸷。

他抬手挥了挥,身后的诏狱死士立刻往前踏了半步,甲片碰撞的脆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看来诸位是忘了诏狱的规矩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淬了毒的黏腻,“当年石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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