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南宫冷阶凝露光私徒潜谒说旧王(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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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已摸清宫门守卫的换班时辰,辰时三刻是交接的空当;禁宫里的旧人,也递了话,愿为陛下引路——只要陛下随臣等走,定能顺利入宫!”
他说得急,额角的汗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被寒气凝住。
石崇见萧桓还在犹豫,忙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得整齐的密信,递到萧桓面前:“陛下,这是京营旧部的亲笔信,您看——”
信的封蜡是暗红色的,边缘有点残损,是石崇昨夜赶路时不小心蹭的,信纸是京营常用的糙纸,上面的字迹虽潦草,却透着劲:“某等随陛下征战多年,今愿听调,助陛下复位,复旧日气象。”
萧桓接过密信,指尖捏着纸边,指腹能觉出纸张的粗糙——这纸他太熟了,当年他在京营时,将官们递的军情,都是这种纸。
他逐字细看,看到“复旧日气象”
时,指尖顿了顿——旧日里,他还是皇帝,京营的人见了他,会齐声喊“陛下”
,不是现在这样,连块热糕都讨不到。
“他们就这么信你们?”
萧桓抬头,眼里多了点疑。
石崇答:“陛下,臣等与京营的人,当年都随您在漠北拼过命,您还记得吗?那年您带我们冲阵,腿上中了箭,还是他们背着您退下来的——这份情,没断!”
萧桓把密信放在案上,指尖在字迹上划了划,心里的犹豫渐渐散了——有旧部的信,有当年的情,这事好像真能成。
徐靖见萧桓松口,忙从木箱里取出一张京城地图,铺在案上。
地图是京营的旧图,边缘被翻得卷边,某几处城门旁还用红笔圈了圈——是当年萧桓标过的扎营点。
烛火摇曳,映得地图上的正阳门、崇文门格外清晰,徐靖用指尖点着正阳门:“陛下请看,此门是入内城的要道,京营的人约定辰时三刻控制这里,不让人出入;崇文门也会有人守着,断不了入宫的路。”
萧桓俯身看着地图,指尖落在“南宫”
到“禁宫”
的线上——这条路他太熟了,当年他还是太子时,每日都走,如今却像隔了层雾。
“你们呢?”
他问,“朕怎么跟你们汇合?”
石崇答:“陛下,辰时三刻,臣与徐卿在西角门等您,带您从偏道入宫;京营的人会在宫门外备好仪仗,等您一到,便护您入殿。”
烛火“噼啪”
爆了个火星,落在地图的“禁宫”
处,烧了个小黑点。
萧桓盯着那个黑点,忽然道:“宫门外得留些人,防里面的人逃出去报信;还有,御书房得守住,别让里面的人把印信藏了。”
他说得笃定,没了刚才的犹豫,像七年前在京营部署军务时那样,石崇、徐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萧桓,终于有了当年的样子。
烛火渐渐矮了,萧桓拿起案上的名册,指尖划过上面的名字,指甲蹭过朱砂圈的痕迹:“京营的人,复位后都升一级,加禄两千石——他们跟着朕,不能亏了。”
他顿了顿,看向石崇、徐靖,“你们二人,冒死来此,又联络旧部,朕封你们为内阁学士,掌朝政,加禄三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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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徐靖忙再次跪地叩,额头碰在青石板上,出“咚”
的轻响:“臣等谢陛下!
愿为陛下效死!”
萧桓伸手扶他们,指尖触到石崇的袖口,竟带着薄汗——是激动,也是怕。
“起来吧,”
他的声音软了些,指腹擦过石崇袖口磨破的边,“夜里冷,别跪久了。”
徐靖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案边的凉茶,茶水洒在名册上,晕开一小片墨。
萧桓忙用袖角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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