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今若纵此奸弊长江山怎奈蛀虫欺(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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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文人,借士绅之名匿报田亩百亩,免缴粮税三年”

等条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些联名者,半数是借“名流”

之名行贪腐之实,所谓“江南动荡”

,不过是怕自身贪弊败露的恐吓。

谢渊先展读前礼部侍郎(致仕)的《抗辩漕运整饬疏》,开篇便引《大吴祖训》:“神武皇帝定鼎之初,念士绅为社稷养文脉,特颁祖制‘士绅免漕役’,传之百余年,今谢太保强令士绅按田纳粮,是违祖乱法,恐失士心。”

疏中还列举“元兴朝士绅亦免漕粮”

的“例证”

,却刻意隐去周忱驳斥士绅、令其纳粮的史实,只截取“元兴帝优渥士绅”

的片段,断章取义,混淆视听。

读到“若强改祖制,江南士民必不安,或致漕卒哗变、农桑停滞”

时,谢渊冷笑出声——前礼部侍郎(致仕)所谓的“士民不安”

,是自己贪腐败露后的恐慌;所谓“漕卒哗变”

,是他暗中联络漕卒、欲嫁祸边军的铺垫。

前日秦飞已查到,前礼部侍郎(致仕)的亲信已给苏州码头漕卒送银两千两,许“哗变后每人再赏五十两”

,妄图借乱局逼朝廷罢改革。

他抬手取过《大吴祖训》,翻到“漕役”

篇,将祖训原文与前礼部侍郎(致仕)的疏文并置:祖训“免漕役”

后有小字注“役者,力役也,非粮税也”

,前礼部侍郎(致仕)却将“免漕役”

曲解为“免漕粮”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谢渊的指尖在“役”

与“粮”

二字上划圈,心中已有定计——回函当以祖训为据,逐点驳斥,再附联名者贪腐证据,让士绅的“抗辩”

沦为笑柄。

“传秦飞进署。”

谢渊对亲兵道,他需确认联名者贪腐证据的细节,回函中每一条驳斥,都需实证支撑,不可有半分疏漏。

秦飞很快走进来,身着玄色劲装,手里捧着一叠账册副本:“大人,联名信中百二十人,已查清有六十人涉贪漕或匿报田亩,这是他们的贪腐账册,如前礼部侍郎,去年从前礼部侍郎(致仕)处分得私售好米利银三百两,账册上有他的签名。”

谢渊接过账册,翻到前礼部侍郎的条目,见上面写着“元兴三十五年冬,前礼部侍郎购苏州田五十亩,匿报于前礼部侍郎(致仕)名下,免缴粮税五年,折银五百两”

,末尾还有前礼部侍郎与前礼部侍郎(致仕)的私契,墨迹虽淡,却清晰可辨。

“这些证据,可够公开?”

谢渊问道,他知道,公开这些证据,既能瓦解联名信的声势,也能让被迫签名者看清士绅的真面目,主动退出。

秦飞点头:“大人放心,证据皆有副本,原件已封存于玄夜卫档案库,可随时呈给陛下或公之于众。

另外,玄夜卫北司经历(沈毅)传来消息,江南已有十余位联名者因怕贪腐败露,悄悄派人来京,愿撤回签名,求大人从轻落。”

谢渊心中稍定——士绅的联名信,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只要戳破其贪腐的核心,这道“防线”

便会不攻自破。

谢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户部衙署——刘安此刻怕是正在与前礼部侍郎(致仕)的幕僚密谈,商议如何进一步施压。

他想起前日刘安来为士绅说情时的场景:“谢大人,士绅乃江南根基,若逼之过甚,恐致地方不稳,不如暂缓纳粮之议,许士绅捐银助边,两全其美。”

当时他便反问:“刘主事,士绅私吞漕粮折银每年五十万两,捐银不过三万两,这是两全其美,还是护私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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